银两,就是她唯一可以获得一点点在这个世道上,尊重和身份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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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一早去了墨香斋,买完虞姑娘的画纸,便直接回了苏府。自打虞姑娘和小将军在一起,石头到是清闲了许多,小将军也不再整日给他安排训练和对练,反倒是开始围着虞姑娘转了起来。
石头刚迈入苏府大门便遇见了辛怀。
“石头,干嘛去了?这是买甚了?”
辛怀亦正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是城外老汉专门给苏府提供的,母鸡吃的都是细糠,专门精心喂养的蛋鸡。
“噢!给虞姐姐买画纸了,玉灵昨日叫我去帮忙的。”石头抱着几沓纸,和辛怀同步迈入门槛,辛怀一把从石头手中接过:
“给我吧!我直接就带给虞姑娘了。”
辛怀将鸡蛋送去后厨后,并没有马上将画纸交予沈虞,她坐在屋内看着这沓画纸,想了许久,似是终于想到了什么,将画纸塞于床下,换了身粗布衣裳,戴上遮阳草帽,又出了门。
城中只有一家有一品红,刚采下来的新鲜一品红,掰开茎叶,还流着白色的汁液。
只是价格颇贵,收了十两银。
辛怀将画纸交给沈虞,沈虞疑惑纳闷:“不是叫石头去买吗?他怎么使唤你去了?”
“噢!是他买的,刚府门口撞见,就叫我顺手带了回来。”
外面一张白纸将这一沓画纸包了起来,用一根细麻绳系着。
沈虞接过带了进房,放在了案边。看了一眼包起的画纸,那麻绳到是从未见过,墨香斋的纸从不会用麻绳,用的都是细棉绳,而且亦无需从外整个包起,只每一沓单捆。
沈虞又走到房门口,看了一眼外面的辛怀,虽未瞧出什么异常,但也让她生了狐疑。
沈虞悄悄换衣出门,来到墨香斋,又重新买了一份,只见老板只是将捆好的几沓摞在一起,交给沈虞,外面并没有包那张大纸,更加没有捆什么麻绳。
她又一次对辛怀产生了怀疑。
一次又一次的退让,上次金镯陷害玉灵,她已经放了辛怀一次,并未声张。这一次辛怀仍想加害于她,若是一味退让,怕不是迟早有一日会危及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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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沈虞难得去了正厅,平日里没什么事沈虞很少过来这边露面,她的世界里只有西厢房。正厅里的丫鬟亦是不熟,看着她们一个个进进出出,沈虞闪到了一边。
“王妈。”终于看见王妈走到了门口,沈虞慌忙喊住:
“奴婢今日叫石头帮着买画纸,结果多买了几份,特意送来给您,看府上哪位屋里有需要,便拿去用吧。”
沈虞将那包纸递给了王妈。
“行。”王妈接过画纸,和沈虞聊了几句,便回了正厅伺候,老爷夫人也快要午憩了,在这之前,她还得小忙一会儿。
每日午膳后,苏老将军和夫人都会在正厅喝会儿茶,然后再去午憩,约半个时辰起,下午老将军偶尔会练练书法,或是打上一套拳。苏老太太则会在房中看看话本,或陪她两个大孙子玩耍。
王妈将那包纸放到了老爷的书房,王妈亦打开检查了一下,是上等的宣纸,这才放心将一张铺了上案。若是普通的画纸,则不适合给老爷使用。
翌日。
“来人啊!快来!快请大夫来,老爷的手肿的厉害。”
苏母从苏老将军的书房急忙走出。今日上午老爷便用了那纸练字,不到半个时辰,双手便肿的提不住笔。
正厅这边顿时慌乱了起来,王妈和苏木亦都赶了过来。大哥赴了冀城,二哥不知在城中何处鬼混,三哥还在店里。
王妈的脸上涌现出惊诧,因为她的手也肿了,从昨夜开始,直到今早亦无退去,遂今日请了假,想着若是今日仍不好便要去瞧大夫了。
“老夫人,老将军这手是中了毒,嗯,依老夫所看,应是一品红,近日正是一品红之盛季,街上药店处处可购,只是这一品红的白汁怎会染到苏老将军之手,老夫便不可知了。老夫开几幅药,日日双手浸泡,能去这邪毒。这两日叫老将军就莫要进些辛辣之物,养几日便好。”
老郎中净完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皱着眉又接着说:
“幸亏老爷只是沾染于手上,未曾入口,若是入口,怕是会威胁性命啊!”
这可叫苏母大吃一惊,竟然有人投毒!王妈亦脸色黑下,此事甚大:“禀夫人,奴婢的手昨夜亦中毒了,和老爷一样,怕不是昨日那送来的画纸上有毒。老爷是否今早用那画纸写过字?”
王妈噗通跪下,将双手举起,摘去了外面缠裹着的白布套,露出一双和老爷一样红肿的手。
郎中向前一看:“确实是同一种毒症。”
“王妈,什么画纸?谁送来的画纸?”苏母坐于厅上,面上怒而肃严。
虽说郎中已断泡几日药水便可无事,苏母已放心许多,但是这投毒之事,她必代老爷细查,揪出真相。
“昨日,虞姑娘送来一沓画纸,说是买多了,叫我拿来安排,我便放在了老爷的书房里。奴婢昨日亦触摸了那画纸。所以,想问问是否老爷今早亦用过。”
王妈依然跪在地上,她知此事甚大,自己亦背负很大的责任,或许都脱不了干系。
苏木一惊,怎是虞儿?望向苏母,正遇上苏母凌冽的眼神。
“去!把那画纸拿来!”苏母扭头吩咐旁边丫鬟,王妈迅速站了起来:“我去吧,她别拿错了。”
昨日的纸是王妈放的,她自然是知道哪些是虞姑娘送来的新纸,哪些是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