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眼睛一抬,这到是个好主意,沈虞身上素净,若能熏点香气,自是怡人怡己,哪有女人不爱香气的。
说着二人便推门进了馥郁坊,屋内香气四溢,全是女客,掌柜的上眼一瞧:
“哟,这不是苏小公子嘛!这是来给虞姑娘选香料啊?”
得,整个城的人都知道苏木心里只有沈虞,一个从不上街的威武将军,但凡在辽城的大街上见到,那必是陪着沈虞,或是替沈虞办个什么事。
苏木在一堆女客中,瞬间红了脸,小声说道:“呃有没有闻了让人开心的香料。”
“对,就是闻了开心,见谁都开心的那种香料。”石头亦凑上前去,假装若无其事的小声在掌柜耳边说道。
掌柜一瞧,这必须拿出他的镇店之宝啊,于是掏出钥匙,从柜下开了一个暗柜,取出一瓶降红色的瓷瓶,小心翼翼的拔开瓶塞,给苏木瞧了一眼又飞快的晃了一下,神秘兮兮的说:
“燃上此香,屋内必充满愉悦气息。”
“行,就这个了。”苏木迅速接过,让石头付了银钱,又迅速离开了那充满芬芳气息的女人堆里。
晚间,苏木早早用了晚膳,趁着沈虞去用膳未归之时,便把香燃上,静静的在屋内等着沈虞。他想着今晚一定要再次好好的道歉,好好的哄哄沈虞,希望她能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更容易原谅他。
夏季无风,屋内燥热,苏木起身开了一点小窗透气,又生怕这香气飘散了出去。直到听到廊下玉灵的声音,沈虞和玉灵用膳归来,苏木连忙走到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出去,示意玉灵他已经回来了,她可以退下了。
玉灵识趣的:“小公子,虞姐姐,今日不早了,我进屋歇息了。”
沈虞捏着衣襟,低着头进了屋,闻见屋内香气,便问道:“你燃香了?”
“嗯。”苏木拉着沈虞的手走到桌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递到沈虞手中。
苏木直直的望着沈虞,认真的说道:“虞儿,我知错了我不该扔下你。”
沈虞捧着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也没回答,表情似是无波无澜,但依然叫人心冷。
苏木接过沈虞手上的茶杯放下,又拉起沈虞的手。
“虞儿,原谅我吧。我今天特意和石头去选的这香,就希望你闻了这香能心情好一点能原谅我我求你了虞儿”
说着苏木便将额头顶在了桌面上,一个八尺男儿,发髻凌乱,耳尖微红,桌下的长腿局促,窘迫的样子看的沈虞提了提嘴角,但她还是忍住了笑,她爱他,但还是不太敢陷入太深。
她提醒自己不要再往下陷,不然受伤的还是自己。陷得越深,伤的就越重。
只见低着头的苏木,脖间微微渗汗,沈虞亦觉着身子热了起来,这已到晚间,怎还会感觉燥热,沈虞不自觉扯了扯领子,苏木亦掰了掰腰封,似是汗黏湿了衣裳。
苏木见沈虞仍未答话,悲伤的眼神望向沈虞,似一只祈求的小狗,长长的睫毛沾着湿气,苏木微微张嘴,深呼一口气,又舔了舔嘴唇,只见沈虞面色燥红,一双眉目似水难抑,苏木管不得了那许多,直接抱起沈虞放到床上,将身上贴了汗的衣服迅速除去,苏木抱着沈虞深吻低语:“爱你,虞儿,我爱你”
所有的防御化作一滩柔情,任掀起的海浪拍打,面红与潮湿,在帐下变成涛涛情海。
在沈虞的低吟声中,夜色悄悄滑入了深渊,在最深处融合。
——风花雪月夜无眠,今朝朝露爱不歇。
香气弥漫了整夜,晨光微露的时候,铜香炉里只剩下一滩白色的香灰。
沈虞精疲力尽的被苏木抱在怀中,那有力的臂弯似是想要将她牢牢锢住,在他的怀里,沈虞自知再也翻不出去。
苏木健壮的长腿绞住了她的世界,卸不下的情丝,将二人捆绑,没有未来也是一种未来。
苏木恢复了心情,却开始小心翼翼。
沈虞原谅了错误,但依旧谨慎自持。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吧。还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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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的周玉雯,在京城如鱼得水。
早些时日,赢妃娘娘将她引荐于淳王爷嫡长子李荣,荣世子昨年刚受了皇帝的封爵。淳王爷是当今皇上最倚重的哥哥,皇上上位亦是得了淳王爷的得力支持。当初淳王爷自知在先帝跟前势弱,便一举助力四弟登上帝位,而今京都达官贵人、显赫门第,甚至朝堂重官都想将女儿与荣世子结秦晋之好,而赢妃娘娘亦是如此想法。
赢妃娘娘本乃一介商贾之女,能有幸得淳王爷亲自调教,送给皇上做了宠妃。赢妃娘娘今在皇上跟前得势,便想着拉上周玉雯这个族人一起入主京都,增加家族势力。周老爷知其暗意,却未敢声张,此事成则仁,不成则还有苏府给他兜底。
这个算盘,周玉雯自己亦知,只是荣世子单纯,淳王爷却未必。
婚期在即,周玉雯匆匆赴京,月余未归,怕是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怪不得周老爷全然不在乎苏木宠虞姑娘之事,这事在辽城已经是传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他们怎可能不知,虽说沈虞只是一个通房丫鬟,根本没有入他们的眼,但更重要的,应该是周府在京城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盘划。
在赢妃娘娘的陪同下,周玉雯陪着荣世子在御花园赏花,这是周玉雯第一次进宫,说是来看赢妃娘娘,实则是赢妃娘娘的牵线安排,让周玉雯与荣世子能多些机会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