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将军吶!您这个真是难为周某了,我那外甥女一介女流,哪敢干政啊,她在皇上面前,只不过是略受恩宠,自己亦是如履薄冰啊!”
他当然不能答应。答应了就是坐实了赢妃娘娘有干政之嫌。
可这事,不是她赢妃出手,谁又能调动刑部。淳王爷可不会替他们周家来擦这个屁股。
“苏老将军,时候不早了,周某便不多打扰了。今日之事,便当是周某未曾来过如何?老将军说的话,周某亦是未曾听过。”
“是是是。周老爷周到。”苏老将军点头回应,
周夫人迅速起身,周老爷拱手告别,还是走的苏府的侧门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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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虞心急如焚,本想着这两日跟苏木一起回趟雍城,而今却出了这么大的事。
“玉灵,这好好的,怎么会有人告小公子贪污军饷呢?我们苏府在朝廷里有什么仇人吗?”沈虞急急的问,
“没有啊,我们苏府从来不过问朝政之事,向来亦是安分守己,听从朝廷调令。唯一么,就是近日与周氏联姻之事,老爷夫人会常常论起一些朝事。”
“那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呢?”
玉灵思索一番,好像眼下也只有这件事有些关联,并且
“对!昨日周氏刚从京城回来,我们老爷夫人今日正想上门下聘,这小公子就被抓了,这也太巧合了。”
她好像想明白了,这里面肯定有关联,不然怎会如此之巧。
沈虞双手不停的搅着帕子,望着玉灵飞快的转动着大脑,要说小公子贪污军饷,那是断不可能的,他那么单纯简单,待士兵都是上等的好,绝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小公子更不是那贪银之辈,他把银钱看的特别的轻。
“玉灵,你快去跟石头说,叫他这几天去周府门口守着,看看那周氏平日里都什么时候出门,摸清楚了赶紧告诉我,我去找周氏。明天,玉灵,明天咱们去趟金满堂,把金子都取出来。”
此刻的沈虞,像一只慌乱的小马,到处乱窜,想到任何机会都想死死的抓住它。
“什么?你要给周氏送金子吗?求她?不不不,这事保不齐就是他们干的呢!”
玉灵不同意沈虞的做法,这太冒险了,什么头绪都没有捋清楚,就冒然出手,这实在不是沈虞的风格。
“要不,咱还是先等等老爷夫人那边吧!咱们自己先别轻举妄动,万一,万一这么做事情变的更糟糕了呢?那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呀!”
这话似乎有些道理,沈虞想着自己可能是心急了乱想,才会想到直接去给周氏送金子这么冒失的做法。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干等着吗?小公子今日便押解进京了!”
沈虞急的在屋里来回转,一会儿走到案前望着窗外,一会儿走到桌边攥着玉灵的手,她的手心里早已沁满了汗。
“虞姐姐,你别急,我从来没见你这么急过。我们再等等,等等老爷夫人那边的安排,好吗?”
玉灵安慰着沈虞,希望此刻的她能冷静下来,越是着急越想不到好的办法,甚至会想出馊主意来,还会坏了大事。
“好,玉灵,你快去打听打听,老爷夫人那边有什么想法,准备怎么做,我都想知道!”
玉灵望着沈虞,急的似是都要快哭出来。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些金子,她能想到的只是用这些金子去办事。可是,有些事,未必是金子的事。这个道理,她现在还不懂。
“我去,我去,虞姐姐,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打听,同时我也让石头盯着周府,咱们两手准备,好吗?”
此刻的玉灵,变得像个姐姐般冷静,而沈虞却瞬间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孩童。
“好,我等你消息。”
沈虞感觉自己已快支撑不住,瘫坐在床边。
自己苦难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她能冷静的接受,她能坚强的面对,而当苏木的苦难来临,她却是一分也不能承受。
原来,她是如此爱他。
整个辽城充满了各种闲碎细语,整个苏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凌乱。
一门人人都看好的盛大联姻,最终变成了遗憾,甚至变成了笑话。
过了几日,便见那周氏出了街,瞧着丝毫未受此事影响,他们周家果真与苏家无关。城里人开始疯传:
“或许那周老爷并未将她许给过苏小将军,不然那周氏怎会如此云淡风轻,他们周府又怎会如此事不关己。”
“怕不真是苏家一厢情愿的高攀罢了”
“周老爷的亲姐,那可是赢妃娘娘的亲母,能在辽北呼风唤雨、财源万贯的周家,怎会瞧上辽城的一个将军,周家女子吃的可是皇家饭的。”
这种传言愈演愈烈,直到苏周联姻之事,再也无人相信。
城里的风言风语飘的再高,此刻都抵不过如何能将苏木从京城里解救回来。
苏老将军在焦急的等着林萧延的回信,如今京中如何?此事如何?对策如何?他们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在宫里任职的林萧延身上。
是的,苏老将军从未将希望寄托在他那封上报申冤的折子上。
作为一个在宫里单打独斗的兵部侍郎,林萧延有时亦只是帮助打探打探消息,想要靠他运作办事,苏老将军还从来没有向他要求过。
即便是亲戚,亦不好强人所难。何况,此事牵涉淳王爷和赢妃娘娘,位高权重,不是他一个兵部侍郎能运筹的开的。
小事罢了,大事艰难。
就这样,终于等来了林萧延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