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真的实话实说,也这样细腻,看来这位沈三爷是真的动心了。
点歌时,沈经年没出声。
反倒是隔壁包间,一道声音非常洪亮地叫响了院子里“我点黛玉葬花”
沈经年抿了口茶。
李总可还记得他之前那句吃醋的话,故意道“王总这儿子真热情。”
沈经年也笑“年轻。”
才十七岁。
李总笑起来“比咱们年轻。”
沈经年指尖把着茶盏,也笑了下“还在上学呢。”
点歌的人太多,关青禾自然唱不了全部,选了一些。
结束时,她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葱白手指搭在弦上,盈盈看向观众们。
“多谢大家来捧场,希望如梦令的评弹演出能够让你们听得开心,以后有空还来喝杯茶。”
她浅浅一笑,福身过后,抱着琵琶消失在屏风后。
徒留满院子的恋恋不舍。
沈安因为来得早,又怕撞见自家三叔,所以让周谦选了个最边上的包间。
谁知道,一出来就撞见了不远处三叔正和王星河说话,似乎在让他早点回家写作业,关心备至。
沈安听笑了,当下过去看热闹“赶紧回家吧,小朋友,作业还没写完呢。”
沈经年侧过脸,漫不经心“你也是,别在外逗留太晚。”
沈安瞬间垮了脸“哦。”
等沈经年往里面的院子里走,只剩王星河与他大眼瞪小眼,王星河哼了声“还嘲讽我,笑死。”
沈安问“你不走做什么”
王星河说“当然是见老板娘了。”
沈安认真劝他“别见了,我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王星河
沈经年进来时,关青禾正在后台坐着吃润喉糖,刚放进嘴里,就见门口暗了下来。
他这人站在门边,就能挡住光。
齐观宇背对着门,还在说话“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沈先生居然没点歌,我都看见他在了。”
“下次一定。”
沈经年嗓音清冽。
“”齐观宇转过身,又看了眼抿着嘴巴吃糖,一脸无辜的关青禾,这夫妻俩故意的吧。
关青禾禁不住笑,弯着眼儿“你不是和朋友一起的吗”
沈经年走近,说“他先回去了。”
他瞥了眼她放在桌上的糖纸,问“现在饿不饿”
关青禾点点头。
齐观宇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一起离去,琢磨过味来,好像之前,两个人相处还比较客气。
如今,气氛很融洽了。
关青禾今天唱得久,说话声音不说哑,但也有点不舒服,说话便少了许多,能用点头摇头代替的就不说话。
沈经年今天竟也没找她搭话,只偶尔才说一两句。
关青禾奇怪了一晚上,等休息前,管家送过来一碗糖水时,她才明白,是他想着她今天少说话。
糖水里没有勺子。
沈经年点了点桌上的瓷碗,哄她“喝了糖水,再去洗漱刷牙,然后早点睡。”
关青禾嗯了声。
这糖水和自己泡的那种不一样,不知道厨师是怎么做的,润过喉咙,嗓子的难受处似乎都像被抚平似的。
她喝完,沈经年把碗放在远处的桌上。
今晚也是格外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