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阳县的那几个生员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不知道跟谁学来的,动不动就是修十丈宽的路,再不就是搞什么水泥工坊冶铁工坊。
尤其是那个叫周敬心的。
竟然提出要北伐胡元,而他提出来的理由竟然是替汉高祖报白登之围的大仇。
行,这个可以忍,毕竟他周敬心也算得上是文人,想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不奇怪。
可是一边北伐胡元一边跟胡元开榷场是什么神操作?
买胡元的牛羊?
卖给胡元烈酒?
请求在宁阳县开放酿酒的试点?
马皇后总感觉这种操作手法有点儿熟悉。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周敬心可能连酒糟的用处都想好了?
为的就是往死里祸祸胡元?
想到想着,马皇后忽然也感觉有些头疼。
简直就没一个省心的。
两个义女嫁出去也一年多的时间了,自己到现在也没能抱上外孙外孙女。
想要指望自家儿子早点儿成亲吧,结果自家那个女婿又拉着御医一块儿上奏本反对。
这下子好了。
原本常遇春就不想让他家姑娘太早出嫁。
现在不是更加有理由了?
马皇后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对着朱皇帝说道:“等统计的结果出来后,你记得给我拿一份过来。”
“还有标儿和丫头的事情,也暂且先搁置吧,回头等中书和户部统计的结果出来后再说。”
朱皇帝连声应下,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望着马皇后说道:“妹子,咱还有个事儿,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马皇后瞧了朱皇帝一眼,问道:“什么事儿?”
朱皇帝嘿嘿讪笑一声,答道:“咱想去趟登州府。”
听到朱皇帝这么一说,马皇后顿时娥眉倒竖,冷笑一声,喝道:“朱重八!你是不是又打算让我和标儿监国,再让李善长和刘伯温辅政?”
“你可真行啊你。”
“洪武元年你跑出去一回,洪武四年你又要往外跑?”
“怎么着,我和标儿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
“你跑到登州府去,留下我和标儿在京城给你看家守业?”
朱皇帝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咱是有正事儿。”
“咱打算一路北巡,先去一趟宁阳县,然后再去一趟登州府,再从登州出去北平。”
“咱这不也是想着安定民心吗?”
马皇后差点儿就被朱皇帝给气笑了。
安定民心?
马皇后冷笑一声道:“朱重八,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能瞒得过我?”
朱皇帝没敢吭声。
马皇后又继续说道:“你想要去登州和北平,也行。”
朱皇帝顿时大喜。
只是还没等朱皇帝高兴多久,马皇后却又话风一转,说道:“不过,得咱们两个一起去,咱俩再带上老四和老五,让标儿带着老二和老三看家。”
听到马皇后这么说,朱重八当即就点头应了下来。
“成,就让标儿带着老二和老三看家。”
“咱俩带着老四和老五去宁阳县和登州。”
“这个混账东西,上次一声不吭跑去登州,这事儿咱还没跟他算账。”
“这次也让他知道知道咱的不易。”
“顺便也让他早点儿习惯监国、治国。”
“等标儿都习惯了,咱俩就回凤阳的乡下种地去。”
“这个皇帝,咱是一天都不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