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佩麟笑骂道:“废话!鞍钢是我D独立重建,从干部到工人,个个又红又专,当然没有这种人。”
“但鞍钢这样的工厂有几个?建国初一穷二白可不是假话,不求同存异,从哪里变出来这么多技术人才?”
“这种解放前家境优渥的技术人才、管理人才,和工农干部之间的矛盾,很普遍。受波及的也不止徐副厂长一个,全国很多厂企都这样。”
吕俊鹏咧咧嘴:“57年不是反Y来着,轧钢厂当时的领导怎么不借势把这帮人整下去。”
岳佩麟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道:“不要太想当然。”
“反Y,制裁的是在百椛齐放云动中,向D头上泼脏水,试图反攻倒算的Y派。这些人都是解放后,日子一落千丈的失意者。”
“这些私资股东、工程师,收入比干部还高,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压根就不参与反攻倒算,怎么整?”
“就是因为整不了。59年初,厂里才借助支援首钢红冶轧钢厂的名义,把廖世瑜一帮人甩出去。”
();() “59年夏,时为十级技术员的马维骧,通过九级工程师考核,晋升九级工程师。”
“马维骧,马工,是56年轧钢厂划入冶金工业部时,厂领导从冶金工业部,硬缠下来的大学生。”
“马工晋升九级工程师后,厂里的计划是,让他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向上晋升。”
“没想到,廖世瑜这帮人只在红冶厂呆了大半年,就找关系让厂里找红冶厂要人。”
“迫不得已,厂委领导托关系,在工大做了次临时考核。马工也争气,顺利通过七级工程师考核,这才名正言顺的晋升成轧钢厂总工。”
吕俊鹏笑道:“那廖世瑜调回来,一看总工的位置没了,没闹事?”
岳佩麟道:“据说是想大闹一场,不过那几个私资股东刚帮他争取到调令,没敢继续帮他出头。”
吕俊鹏冷笑一声,道:“他们倒也识相。不过这些股东留着终究碍事,不如清出去拉倒。”
岳佩麟点头:“厂里也是这个思路。事后第二年,就是60年,开始逐步清理股东。”
“这两年,一些小股东,和长隆系出身的大股东汪季筠,已经清理出去了。只剩原恒昌轧钢厂一系的连登峰了。”
“主要是钱不够,暂时没办法赎回所有股本,需要再攒两年钱。”
吕俊鹏咂摸了一下嘴唇:“连登峰?”
这个名字有点陌生。
岳佩麟解释:“连登峰是明面上的股东,他背后另有其人。他的股份,是替原恒昌轧钢厂老板娄振华执有的。”
“55年搞公私合营的时候,娄振华把自己持有的股本转给连登峰,让连登峰顶替他成为第三轧钢厂的股东,自己全身而退。但实际上分红还是拿给娄振华,只是多转了一次手。”
饶望平表情有点呆滞:“娄振华?”
吕俊鹏奇怪的推了推他:“望平哥,你认识娄振华?”
饶望平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我刚来首都时,58年底,和他女儿相过亲?”
卧槽!吕俊鹏大惊:“和他哪个女儿?”
饶望平摊摊手:“还能是哪个?小女儿呗。他大女儿是30年的,比我大八岁,四舍五入都顶得上三块金砖了,我背得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