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卧霞寺佛诞节会见蜀国使者,朝堂上知之者甚少。再说,北国蛮子真敢设下埋伏,茶水、饭菜中下毒岂不是一举多得?”
“……”
庞虎一时无语,客栈里里外外都细心检查过了,包括那半脸火燎的店家和小厮也暗中观察过,均未现任何不妥之处。
甚至茶水他先喝了一杯,确认无事才敢让老者饮用。
悻悻回了原位,没好气的催促赶紧上菜。
客栈外。
有人不声不响到了。
“被称赞沉雄浑健、刚直不阿的礼部侍郎王纯甫,不走大路专挑小道,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男人压低斗笠遮住面貌,衣物青黑粗糙,风尘仆仆,开口极尽讥讽。
庞虎摸不透来人的武学境界,连忙挡在老者身前,眼神一挑,捉虫司一众立刻会意,层层叠叠将其保护当中。
此人居然能直接点出身份,王纯甫心底大惊。
又相信庞虎等人可以护得了他周全,且暗地另有高人秘密潜伏,压下惊骇。
他干脆笑道:“本官去往何方与你这江湖人士何干?不要认为我大吴对江湖管制颇松,便不将至尊和朝廷放在眼里了,打压你们不过至尊一句话的事罢了。滚开,别自讨没趣,丢了狗命。”
“呵,王侍郎啊王侍郎,我若不识抬举呢?”斗笠人冷声反问。
王纯甫不冷不淡:“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不愧是礼部侍郎,来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山野河渡仍然牙尖嘴利。只是在下不受你南吴管辖。”
斗笠人言语充满不屑。
“敝人,北隋左蒲。”
庞虎严阵以待,打起十二分精神,北隋左蒲的名头,如雷贯耳!前些年,北面江湖的好事者以武力排资论辈,左蒲登上榜单,位列第十。
一听来者是左蒲,保养极好的王纯甫暗暗松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大皱瞥向后厨。
骤然起春雨,这雨势一改温润细柔,反而又快又急。
渡边客栈,霎时间风雨飘摇。
沈鲤探头探脑观看前堂情况,饶有兴致:“好姐姐,这群笨蛋喝了小爷的露华浓,马上便要吃大苦头喽。”
采一十九种毒花花蕊研磨成浆,无色无味,取名露华浓。
女子幽幽叹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你不仅是天生的金刚龙象身,还是诗仙谪尘?”
他打哈哈道:“随意诌的,随意诌的。”
“与我还要装模作样?靖节先生说的不错,你呀,玲珑心肝,八斗之才。”
沈鲤俏皮道:“我已然遭天妒,命不久矣。万一求活失败,好姐姐千万要在我的墓碑写下:怀八斗之才,饮万斛之恨。”
“闭嘴!胡说八道!!”
“既然北隋左蒲主动露面,秘密保护王纯甫的人该坐不住了。”她从后厨窗户轻巧而出。
再次确认乌衣渡下暗藏气机,犹如鬼魅,没入水面。
庞虎有所察觉:“我对付左蒲,你们去后厨见人就杀!”
捉虫众云里雾里,大敌当前仍遵命转身杀向后厨。
露华浓恰好起药效,他们即刻痛的溃不成军。
王纯甫汗如雨下,五脏六腑宛若斧钺乱砍。
饶是庞虎是武夫的金刚之身也疼痛难忍。
“茶水有毒!!”
“挨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