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有人来了崇文馆看台的位置送来了一把椅子,那人客气地引着俞渐离坐下。
俞渐离知道这是太子的旨意。
他在崇文馆一众学子的注视中,很是拘谨地坐下。
他一个国子监普通监生,父亲被贬,没有任何背景的身份,今日竟然与他们一众天之骄子平起平坐了。
这还没完,还有人送来了新的遮阳伞,帮俞渐离撑着。
还有人送来了果盘、糕点、干果,放在了俞渐离的手侧。
俞渐离坐得规矩,根本不敢吃。
如坐针毡。
这时工部尚书之子笑道:“倒是我疏忽了。”
俞渐离只能示意了一番:“没有没有,是太子待人宽厚。”
他再次问了出来:“你和小国舅爷关系不错?”
“确实认识。”
“你回来后认识了不少人啊……”这话里仿佛别有深意。
“也是得了他们的赏识。”
*
陆怀到了明知言身边,嫌弃得直咧嘴:“杨桐屿叫俞渐离过去干什么?俞渐离他爹已经不在工部了,他还要摆摆威风?恐怕要让他失望了,俞渐离可不是奉承的人,他要是奉承的话,我都不会跟他做朋友。”
陆怀身边多的是奉承他的人,国子学内不少人都会巴结他。
他偏偏愿意和俞渐离一起,就是因为俞渐离和他相处很自然,没有那种讨人厌的感觉。
明知言想的却是别的:“他此刻坐在那里肯定很不舒服。”
“肯定的,崇文馆那群人势利得很,只对有出息的人温和,对我态度都一般,更何况对他了。”
“怎么想办法让他离开?”明知言显然更担心俞渐离的感受。
“纪砚白已经帮他挽回场面了,想离开也得等一会儿,不然像不喜欢太子给的排面。”
明知言似乎也猜到了,却很是厌烦:“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非要针对他,令人厌烦。”
“就是!”陆怀难得跟他同仇敌忾。
两个人聊天的功夫,马球比赛开始。
这一场比赛,纪砚白听取了俞渐离后期给补充的建议,又结合了明知言给出的对策,进行了一些调整。
他们这边有对策,崇文馆自然也有。
以至于马球比赛刚刚开始,就是胶着的状态。
俞渐离真的看到崇文馆队伍后,才意识到他们是真的很强。
他们不但身体素质极好,马匹也要胜国子监一筹。
他以前一直觉得陆怀清文质彬彬的,此刻看来,陆怀清竟也有着不错的身手。
崇文馆内实力最高的,恐怕是七皇子。
他应该是那种体能极好的,身量也高,在队伍里充当着和纪砚白同样的角色。
国子监内能和纪砚白有较好配合的只有明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