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擒住下颌的手因为主人的失控,用力到让张幼韵疼得直想到抽冷气,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陈述道:
“
将已经没气的周昌礼吊起在房梁上,一个女人做不到的,甚至两个都有些难t。林探长,你一直在怀疑的阮小姐,她根本没什么力气,倒是我,从小就
……”
“
你闭嘴!
”
她的面颊被掐到开始泛红,林照文强令自己松开手,转身靠回椅背上,合着眼深深吐了口气,他略微冷静下来,于是声音里便沾了些颓然,问:
“
幼韵,你难道不记得自己刚从法国回来的时候,说过的话了吗?
”
“
我骗你的。
”
张幼韵的眼底似乎有一束光亮悄悄熄灭了,眸色突然黯淡了些许,她说:
“
我根本从来没有梦想过要成为找寻深埋的真相,替蒙冤之人伸张正义的侦探。无论是之前帮你查那些案子,还是后来,我的目的一直就只有一个,让周昌礼去死。
”
“
探长大人,你以为那些陈年旧案的关键证据能被我们找到,是因为我们特别聪明又特别幸运吗?不是的,那是因为一直有人忍着无边的屈辱,默默在收集,在保留。谁会一开始就想要杀人,谁不想要公正的判决?可结果呢,法庭判给那些生不如死,死不瞑目的受害者的是什么,是让罪犯继续逍遥法外!
”
张幼韵的声音发沉,眼神冷极,道:
“
林照文,你知不知道,除了我们查出真相的那些案子,这么多年有多少幼女被周昌礼那个畜生奸杀后尸骨无存,而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唯一例外,又在后来经历了怎么样的如坠地狱般的虐待。
“
我会提前归国,就是不想她为了向恶魔报仇,再次落入暗无天日的绝境里。所以照文,方才在码头
……
谢谢你。
”
“
用不着!我是为了放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走,才憋着不出声吗?
”
林照文抬手覆住她没有温度的眼睛,赌气道:
“
张幼韵,你以为我为什么生气,难道是因为不能替周昌礼那个狗东西主持正义?真没想到,过去「劣迹斑斑」的我,如今在大小姐心里的形象竟然这样公正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