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哼出一声笑:“包厢里热吗?”
庄见星:“人太多了,热。”
两个人靠在吧台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从今晚的游戏聊到早自习做的题,从隋唐的诗歌聊到元曲宋词。
几乎是不带脑子,任由思维发散。
庄见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他:“你在会所开过的最贵的一瓶酒是多少?”
陆森不需要怎么思考就能答出来:“400万。”
庄见星哇了一声:“这么贵啊。”
他说话本来就软,喝了酒后就更甚,尾音不自觉地拖得很长,带着点撒娇的音调上扬。
庄见星掰着手指算了算,他脑袋有点沉,稍微一低头就砸在陆森的肩膀上:“那我包你的99次还算便宜了。”
陆森也没说自己其实根本不卖身这种话,顺着庄见星的意思嗯了一声。
庄见星不说话他也不开口,两人坐得并不算近,但靠在他肩膀上的头散发着一阵柑橘的香味,遮盖过了原本衣服上的桃子香。
是庄见星身上的味道。
他向来专一。
从沐浴露到香水,无一不是柑橘的味道。
陆森若无其事地低头,鼻尖碰过发丝。
快到零点,舞厅的歌曲又换了一波,开始走八零年代的怀旧风。
为了应景,台上的dj搓了一首变奏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舞池里的舞种也换成了不伦不类的交谊舞,男女男男女女的都有,互相抱在一起,跟着音乐晃。
没有人在乎舞步到底有没有作走对,偶尔有两队人撞上了,还会商量着互换舞伴。
沈缚把会所的氛围经营得很好。
既没有失去掉会所应该有的娱乐性,又让它脱离了一般会所的低俗性……
就连一些灰色服务,也都不是没有规则的。
楼上包厢里的人又下来了一大波,今晚进场前,沈缚就通知过所有的客人,晚上楼下舞池会举办一个活动。
愿意参加的这会儿都下来了。
庄见星的位置正对着电梯,趴在陆森的肩上时看见林硕卿拉着人从电梯里出来,oga服务生脸色淡淡的,好像刚刚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林硕卿手脚并用地对着空气挥拳,隔着好远庄见星都能够感觉到他的愤怒。
庄见星收回视线,想起了晚上的活动,于是问陆森:“今晚有什么活动?”
去年中秋节的时候,沈缚给每个进店的客人发了一盒精装高级月饼,晚上九点后的酒水一律八折。
陆森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不怎么关心店里的活动,沈缚通知他参加的时候陆森才会象征性的呆几分钟,平时都是下了班就走。
合格的社畜,多加班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庄见星也并不是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