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也得有情才能“偷”,他俩现在的关系和“情”挂钩好似很遥远,硬要说的话,好像只是她单方面地看上了他这副皮囊。
“名不正言不顺?和我在一起,让你很有负罪感吗?”他抬眸瞄了眼墙,嘴角上露出淡然的笑:“一墙之隔,你怕被我哥听到?虽然你嘴上说着和我哥结束了,但是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以他的性格,他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
确实,陆一响的性格执拗,虽然这段关系的错方是他,但是他俩已经走到了订婚这一步,他不会因为自己而放弃外面的成千上万的花,可他需要有一朵自己的花后,才能名正言顺地去当采花贼。
池林低头微微打量着陆徵,眼神一眯:“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看你是不是比你哥哥强。”
她装得一脸坦然自若,陆徵眉心一紧,眸中闪过一抹隐色,下一秒,他手腕一松。
失重感下诞生的求生欲,让她揽着对方脖颈的双手没有松开,一起倒在床上。
少女炽热的呼吸尽数呼在他的脖颈,她往他身上嗅了嗅,两个人视线相交。
池林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充盈着气泡感的果酒,慢慢透出一丝木质调的感觉。
透露着甜蜜果香,不自觉地想要多闻两下。
对比他那冷峻的脸,身上散发的甜蜜,属实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的手指拂过他的唇,柔软的触感让她再次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吻。
颤动着睫毛,她慢慢把眼睛睁开了些,恰好对上陆徵看过来的眼神,对视间,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
“你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欢。”
陆徵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池林的睫羽长而翘,落下一层阴影,眸光透着一抹温柔。
他的心神有些浮动,蹙眉问她:“只是喜欢味道吗?其他方面呢?”
“其他哪些方面?你是想听我说喜欢你吗?”池林忽闪着明眸,道:“反正和我参加订婚礼的是你,我们干脆将错就错怎么样?我觉得你肯替你哥参加这么荒诞的订婚礼,从某种层面上说,至少你不讨厌我。”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陆徵眉角一扬。
“自古普遍家庭剧里嫂子都不是什么讨喜的角色,尤其不讨小叔子喜欢。”
陆徵哼哧笑一声:“那我和你看的电视剧好像不一样。”
“你看的什么电视剧?”
他双指推了下眼镜,“可能是狗血伦理剧。”
池林仰着头,脑袋贴近他温热的胸膛,“都怎么个狗血法?”
池林怕自己还没有聊完,就从他身上滑下去,下意识伸手去抱他的腰,身躯贴得紧紧的,不让他有推开自己的可能。
陆徵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黑色的双眸闪过一丝精光:“或许,喜欢翘墙角?”
他附在腰肢上的手加重些,继续说:“你这么刨根问底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是真的想背着我哥,和我有段更深入的故事吗?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又要说找别人?”
池林一愣,被这个问题逗笑了,“那也说不定啊,如果你不给力的话。”她重新坐起身,将陆徵拉了起来,“外衣脏,别穿着它往床上躺,你先去洗个澡吧,忙了这么久你也累了。”
“洗过了。”
“什么时候?”
“你今天订婚,这几层楼都被包下来了,哪间房不能洗?”
上楼之前就洗完了?早就准备好了?那他刚才对自己的提议还一副假意拒绝的样子?
好一个欲擒故纵!
池林眼神一瞥,眸光闪了闪:“我可得小心点,我怎么觉得你比你哥还难看懂。”
面对池林的质问,他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用清洌的声音说道:“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提前洗好是怕你和我共处一室觉得尴尬,所以把浴室留给你一个人用。”
“哦。”发现自己误会了对方,她的脑子嗡的一声,陷入尴尬,僵硬地把头扭到一边。
两个人离得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对方耳朵上的小绒毛,陆徵伸手将池林的脸转回来,乌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彼此的轮廓。
池林脸色潮红,心脏开始横冲直撞。
陆徵不想绕弯子,再次直球发问:“在你眼里,怎么样才算给力呢?给我划一个范围呗。”
池林伸手直接扯着对方衣领,摩挲着他的耳垂,轻声:“在这跟我装什么纯情小狗呢,不都说,男人在这一方面不都是无师自通的吗?”
她在陆徵怀里,伸直手臂,将床头柜上的灯打开了。
“你要开着灯来?”
池林一脸正色:“不看清实验过程,我还做什么实验?”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就是排斥这张脸,做完实验后你打算怎么办?对我始乱终弃?”
池林食指从他额头沿着脸部轮廓往下滑,“别说得这么严重,对你这张脸有点信心好吗?”
陆徵微微压下身,低沉哑声问: “你就这么爱这张脸吗?”
池林勾着他的领口,“你有意见?”
陆徵眸光落在她攥着睡衣发白的手指上,浅浅一笑,眼底的哀凉也在一瞬间归于平静,这一笑里有他释怀不掉的苦涩,也有几分庆幸。
他一手抵着床头,说:“没,只不过很庆幸,这张脸不止他一个人有。”
调整好情绪后,陆徵说这话的语气,不疾不徐,像是说你吃了吗般自然,只能从迅速敛目的神色里捕捉到剎那间的兴奋。
停留的时间过短,甚至让人怀疑,那一闪而过的情感波动是否真实存在。
池林眼睫微颤,视线一直盯着他的眼睛,“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