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母垂下头,看着女儿两手空空的样子,眸光犀利:“又在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你说去买东西了,那东西呢?别告诉我你忘记拿了。”
池母对自己女儿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今天是节假日,估计又是睡到下午,慢悠悠起床才来得这么晚。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东西我让小陆拎着呢。老公,过来吧。”
池林眼神望向门口,等陆徵提着东西进来,谁知下一秒陆一响端着盘樱桃从厨房出来。
“老婆你来得刚好,新鲜的樱桃快尝尝”他拿了一颗喂到她嘴里,“嘿嘿”笑了两声:“甜不甜?”
带着散漫的语调,男人的气息压过来,待池林缓过神,她感觉有一记重锤打在她的后脑勺,在无比的错愕中与他的视线相撞,第一反应是推开陆一响,“你怎么还在这?”
陆一响一脸淡然,眼里却带着钩子,意味不明的情绪在眼神里扩散开。
与此同时,大门半敞开,陆徵的头微顿,看清屋内的人,皱了皱眉,黑色眼眸一闪而过疑惑敛去,而后似笑非笑地勾唇:“我帮忙将东西拎上来了。”
池林两个箭步上前,伸手去接。表情中还带着局促与尴尬。
两个人低头的间隙,陆徵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你……到底几个老公啊?”
他一双狭长的眼睛,专注盯着她时好像自带一种缠绵感觉,但是下三白没有笑意时,又寡冷至极。
直击灵魂的拷问,池林面对眼前的狗血桥段也深感无语。
显然陆一响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遇到弟弟,眼神中拂过一丝错愕:“你和你嫂子怎么撞上了?”
陆徵沉默两秒,眸光落在池林的脸上,眼神中划过一抹探究,而后极快地收回眼神,说:“过来找一个朋友,在超市正巧遇见了,就帮忙把东西送上来了。”
池母笑脸迎上去,道:“谢谢啊,前两天订婚礼当时没看见你,我还觉得可惜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这,陆一响眼下情绪深沉。
陆徵礼貌回答:“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举手之劳而已。订婚那天我来了,也嫂子碰过面,可能是那天宾客太多,您没注意到我。”
池母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看到她点头,尴尬地笑笑:“是吗?那是我眼神不太好。”
人家既然已经上门,让放下东西就走实在是不礼貌,池母试探性地问:“留下一起吃饭吧,正好都尝尝我的手艺。”
陆徵并没有立即回应,眸光一转至池林身上,好似无言地问可以吗?
是和陆一响待在一个空间让人窒息,还是他们三个人待在一个空间让人窒息?
池林选择后者。她情愿三个人的修罗场,也不想和陆一响单独待在一个空间,更何况她妈妈现在还不知道两个人已经闹掰的事,说不定一会还得演戏。
“长辈都开口了,留下一起吃吧。”
听到想听的答案,陆徵嘴唇微微地扬起:“好。”
看着大家一来一往,陆一响在旁边笑着,眼神里没有丝毫笑意。
这顿饭是丈母娘请他们夫妻俩的,弟弟突然插进来算是个什么事?如果一会聊到订婚的事情,会不会露馅?
他走到池林身边,附耳道:“请我们俩吃饭,我弟弟在这边会觉得尴尬吧?我让他走吧?”
“你在这我更尴尬,要走你走,我和你弟吃。”
陆一响脸色一黑:“你和他吃的哪门子饭?”
池林冷笑了声:“我俩现在什么关系?我和你吃的什么饭?分手饭吗?”
“当着妈的面你就别闹了。我知道我有些地方做得不好,让你生气了,我都可以解释的。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池林不想当着妈妈的面和他在这进行无谓的争吵,她努力压制住火气,将他拉到房间里,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剜他几下,语气中带着质问:“你觉得我们俩之间的问题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嘛?好呀,那我给你机会解释,想先解释哪一样?是你婚前出轨?还是我那场独角戏般的订婚礼?”
陆一响瞳孔猛烈地晃动着,心脏好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嘴唇轻起,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你说什么呀?”
“不是你说给个解释的机会吗?那一件事一件事说啊?怎么?突然发现难以启齿了?无法说清楚自己做的事情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点暴风雨的征兆没有,这些事就像巨石,突然地砸到自己身上,他一点准备说辞的时间都没有。
池林双臂环胸,语气异常平静,“什么时候知道得重要吗?重点是这些事你到底有没有做?”
“宝宝,我心里是有你的,不然我们也不会走到结婚这一步啊,都是外面的女人勾引我,我一时糊涂才做错事的,你忘记它,我们重新开始好嘛?我保证跟她们断了联系,以后不会再有别人了,只有你!”陆一响砰的一声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抓着她衣角,一副今晚死活要给自己哭出条路的架势。
池林听着这套说辞内心只觉得可笑,她一手放在门把手上,一条腿抬起踢了他一下,“我不是你宝宝,别叫着恶心我了,来,别只是在我这跪啊,膝盖往里挪一点,我把门打开,让大家都看看你的诚心才好。”
眼看门把手慢慢转动,陆一响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眼疾手快按住池林的手,迅速站起身,说:“一定要这样吗?你就真的忍心放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你现在是站在什么立场下指责我狠心?少在这倒打一耙!这段感情是你有错在先!如果你真的想要珍惜它就不会在婚前出轨,你的错误,凭什么让我用整个余生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