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一事是昨晚发生的,就算没来得及隐瞒,也不至于传的这么快啊!
赵恒之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口口声声说孩子是他的。
还有,他方才说什么?他说孩子是他的?他在赵家是怎么知道江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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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赵恒之是在一年前的桂试八雅,江缨无疑又拿了第二名,错失成为皇京第一才女的名号,从那日起,江夫人就开始四处打听亲事。
说亲时,赵恒之尚在读书,还没有中探花郎,赵母就在媒婆的安排下与江夫人见面。
两位夫人,家中分别有一男一女,男未婚女未嫁,赵母认为儿子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出,娶到嫡女算是有体面了。
而江夫人左思右想,觉得赵恒之此人才学兼优,来日必能高中,何况赵大人位居三品,赵家的门第不低。
第一次见赵恒之时,江缨和他探讨了一天的诗文,临别前赵恒之送江缨一本珍藏的典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江夫人见状,对赵家说二人聊得极为投机,火急火燎地准备嫁妆。
她对赵恒之没什么感觉,但江夫人说好,那应该是好吧。
没过多久,一切如江夫人所料,赵恒之高中探花郎,偏巧赵家嫡子生了重病,赵大人格外重视这个儿子,几朝几夕之间,赵恒之在赵家待遇几乎与嫡子无异。
得知赵恒之中了探花郎,江夫人高兴坏了,逢人就说自己女儿要嫁探花郎,然而真到了议亲那天,赵母变了卦。
当初说亲之时,赵家并未说明是正妻还是妾室,江夫人心急把女儿嫁给赵家,便也没留意。
赵母便借此说她儿子的身份地位今非昔比,江家这样的小门小户,娶江缨做正室委屈了赵恒之,所以想让她以妾室的身份入门。
江夫人把赵母赶出了江府,这门亲事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后来,赵恒之派人暗中送了江缨许多书信,信上说此生唯有江缨不娶,不愿放弃这门亲事,又附着了几句男女之情的诗。
为了担心江夫人发现,江缨让红豆把这些信烧了,权当没看过。
江夫人不准,她又有什么办法?
此事已经过去太久,若不是今日见到,江缨早已忘了有赵恒之这个人。
“是我仰慕江娘子已久,上次的亲事作罢,恒之万分遗憾。”
赵恒之走到江怀鼎的面前,郑重行了一礼道,“恒之在宫宴上醉酒后,去宫园散心,与江娘子再次重逢,情意难控制,无心之失酿成大祸,理应娶她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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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宫宴的人是赵恒之?
江缨坐在房间里,怎么想怎么不对,又说不上来,书卷没看几页。
赵家和江家议亲时,她和赵恒之见过数面,而宫宴当晚她并未看清那个人的脸,但若从前见过,真的会毫无印象吗?
红豆端来安胎药,江缨喝了一口就皱眉推开了:“苦。”
“小姐,药都是苦的。”红豆道,“快喝药吧,郎中说有孕期间得多喝安胎药,胎才能做的稳。”
无奈,江缨只能硬着头皮把安胎药喝下去,她今日不再被禁足,吃食自由,府中灶房做了好几道精致小菜过来。
晨时吃进去的东西,晌午一口气都吐个干净,害喜严重到头昏眼花,连书籍上的字迹都勉强看清,课业推迟了大半。
怎么怀个孕,连课业都耽搁了?
红豆出去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回来了。
“赵公子在外面等待已久了,他现在是小姐的未婚郎婿了,小姐要不见见?”
江缨压下心底的烦躁,慢慢合上书卷,起身道:“正巧,我也有话要问他。”
屋外,赵恒之伫立已久,江缨推门而出,见他垂在身后的发带随风飞扬,书卷气扑面而来,想到他已经不是最初的赵家庶子了,而是即将入朝为官的大人了。
赵恒之用还算正常的笑容缓解气氛:“江娘子,好久不见了。”
两个人走在小桥上,一只蜻蜓静静落在荷叶上,透明双翅逐渐舒缓下来,江缨回身,二人就这样面对面看着对方。
江缨率先问道:“我有孕的事,赵公子是怎么第一时间知晓的?”
“赵江两家断绝来往后,我实在。。。。。。实在挂念江娘子,就收买了江府的管事,以便从时刻从他那里关注着你,得知你出了事,我立马就从赵家赶过来。”
赵恒之说完,去观察江缨的神态,女子听他这话都会羞涩的,而江缨的脸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平静的像湖面。
此刻江缨的内心:为什么赵恒之不约她出门?反而花费没必要的银钱与收买江府管事?想不通。
她继续道:“那晚,你也参加了宫宴?”
赵恒之点点头,如实答:“是,江娘子,其实我。。。。。。”
他原想向江缨坦白,谁知江缨却打断了他:“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模样,但宫园中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他的气息和带给我的感觉,与你全然不同,赵公子为什么要对江家说谎?”
“因为,我想娶你为妻。”赵恒之上前一步,拿出在路上买好的簪子,“只要江娘子信得过我,我此生会好好待你,相守到老。”
“赵公子,你知道的,孩子不是你的,而且我对赵公子并无男女之情。”
“我会等。”
“我有孕了,再不是未出阁的清白女子。”
“一个孩子罢了,江娘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妻子我赵恒之求之不得。”赵恒之道,“你放心,江家用这个孩子威胁赵家给你正妻之位,正巧全了我所想,等嫁过来,我们可以暗中打掉它,谎称是意外,没有人会知道。”
江缨听懂了,赵恒之是真的有心想娶她,但无法容忍其他男人的子嗣生在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