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的不在?意此?事?”
贺重锦道:“不在?意。”
这样的小事,不至于放在?心上。
结果回到贺相府之后,贺重锦翻阅着之前批阅的公文,却不知怎的,心乱如麻。
他开始忍不住猜测,也许是他们孤男寡女独处在?天香酒楼的雅间里的缘故。
贺重锦记得天香酒楼并不是皇京之中最红火的酒楼,倘若今日酒楼生意不好?,二楼没?有其他人该怎么办?
倘若江缨一个女子,为了他不愿与赵恒之旧情复燃,而赵恒之喜欢她,所以?控制不住对她动手动脚怎么办?
就像昨夜,他忍不住想要亲她一样。
他的妻,别人怎么能碰呢?
快到未时了。
*
回到江府后,江缨练了一会儿琴,发现快到未时了,便动身准备去天香楼。
红豆道:“小姐,赵公子在?书信上说的是昨日未时,未时小姐失了约,今日又怎么会还在?天香楼等小姐呢?”
的确,那?几封信所说的时日和地点是昨日的天香楼,她倒是忘了。
“天香楼与赵府相距不远,红豆,我们先去天香楼,然后你顺路去赵府请赵公子。”
以?往的天香楼,生意不瘟不火,不知怎得今日宾客如潮,红豆始终护着怀有身孕的江缨,以?免有人撞到她。
她的手拨开人群,道:“让一让,我们家小姐有身孕了。”
听到这话?,不少宾客们便自发地退避,尽量给江缨留出空隙来。
正?巧有个五大三粗,浑身酒气的中年醉汉从酒楼里出来,他身形微晃,一路横冲直撞,不管不顾挤倒了不少人。
最可怕的事,他朝江缨这边过来了。
红豆赶紧张开双臂,挡在?江缨的面前:“你别过来!你知道我家小姐的未婚郎婿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但,醉酒的人,耳力再好?也听不见这话?。
危险之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一脚将?醉酒大汉踹到一边,大汉醉得嘟囔了两?下,倒地不起了。
只见侍卫身后走出来个俊秀少年,云纹锦衣,金丝华带,手持玉扇,贵气十?足,打扮的像个寻常人家的公子。
江缨一眼就认出了他:“你是陛。。。。。。”
少年当即使了个眼色,随后上前,伸手捂住江缨的嘴,压低声音道:“表嫂,你小点声!朕是背着母后来天香楼看仙女的!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表兄!”
仙女?
江缨点点头,刘裕这才放开她,几人进了天香楼后才发现,他所说的仙女,不过是天香楼今日新来的舞姬,似乎是叫曲佳儿
高台之上,一女身姿妙曼,翩翩起舞,舞动时面上白纱掉落,如花似玉般的面容吸引不少宾客涌入天香楼。
江缨一眼就看出来,她所跳的是惊鸿舞,此?舞对身法和脚法都有要求,极为考验跳舞之人的舞技。
刘裕用胳膊肘怼了怼江缨:“表嫂,你才华多,你说说这曲姑娘有多美?”
江缨想?了想?,答:“秋水芙蓉之色,楚楚怜人之美?”
刘裕十?分满意,他展开折扇,望着台上的起舞的女子,他见过的貌美女子数不胜数,但如此?绝色之姿色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花瓣从上方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如沐花雨。
见刘裕看得入迷,江缨便没?再和他说话?,带着红豆径直上了二楼。
她没?想?到,明?明?书信里约在?昨日,赵恒之今日却仍旧在?雅间里等着,桌上的菜一口未动,茶水也已经凉透了。
赵恒之一言不发地坐着,而后倒了杯酒,一个人郁闷地喝着。如果是别人,他或许还有一线机会,但那?个娶江缨的人为什?么是贺重锦?
为什?么偏偏是贺重锦呢?
他仍旧记得第一次入朝时,贺重锦于一身紫袍,气质沉稳非凡,于百官之中走到最前方,父亲说到贺重锦当宰相的时候,才年仅十?八岁。
先帝薨世,皇位乾坤未定,时局动荡,太后携幼子登基,朝中多少刀枪暗箭?
他们母子二人站在?明?处,是贺重锦做了他们的盾,同时也做了他们锋利的剑。
同是男人,赵恒之忍不住在?心里暗中想?,那?样高的官职,那?样出众是能力,是他苦读多年,甚至一辈子都可能达不到的高度。
实至名归,才是令赵恒之最为心里不平衡的。
“赵公子。”
江缨走进雅间,赵恒之眼眸一亮,手中酒水倾倒,到落在?桌上。
“江缨,你真的来了?太好?了,请坐。”
见赵恒之如此?欣喜,江缨深吸一口气,对红豆道:“红豆,你先去外面等着,我想?和赵公子单独谈谈。”
红豆有些担心,毕竟这几日赵恒之频繁地往府上送信,担忧道:“小姐,你们单独在?一起,万一。。。。。。”
江缨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相信赵公子的为人,红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