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进出落城与霖溪的交通线皆被警方监控,此时出城,岂非自投罗网?”
“所以我们才做了周密的安排避开警方视线”,她的目光钉过来,“你是怎么了?莫非……害怕了不成?”
“我是挺害怕的”
她瞧着我,半晌,“不,你没有”。
夜深沉,人不入眠。
她的声音变得轻飘飘地,“明日的见面地点,不在落城世纪游乐场?”
我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可马修斯的计划中,分明……”,她忽然不说话了。
既然眼见为虚,自然只有一个理由。
混淆视听。
可在场者不过四人,此举何意?
“你知道真正的地点在哪里?”,她问。
我点点头,回答她。
何意?
“怀疑我?”,目如锋冷。
“我承认,我曾经确实怀疑过你的立场”
“曾经?”,她冷笑一声,“那眼下这一出又是为何?真是演得一幕好戏,联手给我下套么?”
“我若是同他联手,又为何要在此时对你说破?”
“此时再不说破,莫非真个要去落城不成?”,她自是不信。
“有何不可?在你看到的计划中,我们本就并非同时同路”
“如果我真的是卧底,这些话是不是说得太早了些?”,毫无躲闪,反欲剖破,“只怕是另一个套吧?想看我联系警方自曝身份么”。
“没错,正是马修斯的用意”
人总是毫不犹豫地相信谎言,却对真话将信将疑,将其大打折扣。
“这里是他的地盘,所有可以通信的设备也是他提供的”,她从容以对,“怎么,我堂而皇之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泄密?”
“这么愚蠢的事你当然不会做。所以他并未限制你的行动”
“到处都是他的眼睛”,她说,“只要我离开这里,他们便会跟上来”。
“甩开尾巴对你而言并不是难事”
“若是如此,那么我早已将世纪游乐场透露给警方,现在那里已经是重重布控了”,她说,“马修斯自然也会知道是我泄了密”。
“可世纪游乐场里毫无动静,说明你并未泄密”
她抑着怒意,“既然知道,就适可而止!我加入ark,不是为了来没完没了地自证立场的!”
“我说了,曾经我确实不信,但现在我并不怀疑你的立场”
她沉了一口气,“既然并……”
“你从来都不属于ark”
我能感受得到,她周围的气息,由攻击一瞬转为防御。
她没有接话。
于是我说下去,“你没有向警方透露世纪游乐场这个地点,因为你知道那里并不是真正的会面地点,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陷阱”。
不言。
那神情,似我在胡言乱语。
那么便当我继续胡说八道,“但今晚你一定会想办法通知他们真正的会面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