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龚易青的声音低了一个八度,“没有注意到……”
“上一个死者,迟青逸”,关霈未说什么,换了问题,“去看过他的家里么?”
“看过”,龚易青忙道,“但当时已经定性为自杀,虽然有疑惑,究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也没法子毫无缘由地对他家里进行勘查……”
“那本笔记呢?”
“当时查过,上面除了迟青逸本人的指纹外,并没有其他人接触过”,龚易青答得很快,顿了顿,又道,“老大,你觉着……”
“采集并固定一个的人指纹并非难事”,关霈转身,望着他们,“可为何是言律?又是谁会保存他的指纹这么久?”
二人陷入了沉思。
半晌,龚易青先开了口,“这两人的社会关系都摸查过的,至少我没发现与言律有什么交集”。
“与言律有交集的,不一定是他们”,关霈自言自语一般。
沈知非反应很快,“是凶手?”
龚易青目光一跳,却听关霈道,“不要轻易下判断”。
“大胆的猜测嘛”,见关霈瞟过来,沈知非立即正色道,“当然了!要认真小心的求证!”
阴郁的房间,龚易青的面色却更为沉暗,“或许那句’杀人者,人恒杀之’真的是个巧合,可若并非巧合……”
“言律的指纹可不是什么巧合”,沈知非道。
隐隐地,一股莫名的窒息之感攫住了关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寻出那缘由,可四下望去,浓雾重重。真相似乎伸手可及,却又不知该向何处。倏然间,寒凉清新的空气吹散了沉雾,他抬起头,看到沈知非推开窗扇,日光扑了他满怀。
关霈开口了,“易青”。
龚易青哎了一声应答。
“要不要来重案组?”,关霈笑。
龚易青怔了怔,心头狂跳起来。两年前,内部组织架构调整,关霈被抽调到重案组,任一组组长,一并带去了秦曼与沈知非,而自己转去了九章区分局刑侦支队。高淮则调去了经侦部门,倒是仍在总局。离开时很是郁闷了一阵,颇有种四散飘零被遗忘打发了的心情。好在这一两年,在这里也算慢慢站稳了脚跟,与新结识的一众兄弟们相处的也不错,心态也比先前平稳了许多。但究竟心底仍是带着那么点不甘心,似乎只有自己仍在原地踏步一般
“发什么呆呢?”,手臂挨了沈知非一掌,“不愿意回来啊?”
“老大,重案组会接这个案子么?”,龚易青不敢太过期待。
“单单一句话,要将两个已经结案的自杀案定性为谋杀,证据太过单薄”,关霈道,“但言律的指纹出现,这案子就没那么单纯了”。
一反往常的流程漫长,在关霈提出申请的十天后,龚易青便被临时借调至了落城公安局重案组一组。
“早!曼姐!”,七点半,龚易青站在门口唤人。
秦曼刚打开电脑,闻声丢了键盘,欣喜地道,“听老关说你是今天来,没想到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