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早已盯上了自己?
为何?…
关霈不禁想到了言律,想到言景。他忽然觉着有些喘不上气来,一张无形的织网将他牢牢绑缚着悬在半空,线绳的另一端,是为何人所执,他一无所知。
光影错落间,他似乎看到了坐在另一边的贺休,野兽般的瞳仁,那是被杀戮染透了的麻木不仁与长夜难明。
“为什么要给我那份名单?为什么要背叛你自己所选择的路?”,他问。
贺休不言,在阴影暗处望着他。
是引君入瓮别有他意或是雪泥鸿爪故意为之?关霈起身推开了窗,深深地吸了一口冬日的冰凉气息。
身后脚步声轻顿,而后是敲门声。
“请进”,关霈道。
沈知非走过来,“怎么不关门?很危险的”。
“等你”,关霈笑了笑,“放心吧,即便他要杀我,也不会是在今天”。
“会不会……是个圈套?”,沈知非担忧道,“他将名单给我们,岂非是在自寻死路?ark不可能会放过他的”。
“所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即便是陷阱也不得不跳”,关霈道。
沈知非踌躇着,“要么再多带一个人吧……”
关霈恍然,原来是在担心他的安危,便笑道,“没必要,你一个人足够了,对自己的身手这么没有信心么?”
“对方不一定只有一个人”,沈知非顿了顿,道,“至少闻彧就是个不确定因素。大概率贺休是会叫你孤身前往的,闻彧如果在场,那么必定会隐在暗处”。
“走吧”,关霈关上了窗,拍拍他的肩。
沈知非几步跟上,“去哪儿?”
“吃饭”
年节的饭店总是爆满,两人绕了几条街,停在了落日酒吧前。
店开着,不见店主。
“过年好,你们老板呢?”,关霈随意道,“过年也不放你假么?”
服务生正擦着杯子,他认得关霈,“过年好啊关警官,老板出去了,说是见个朋友,我是自己要留下来的,节假日三倍加班费”。
关霈也不多问,只道,“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不好说”,服务生道。
尚未到营业时间,店里并未开始迎客。关了门,关霈与沈知非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