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泽宁坐到褚昱旁边,无奈地笑道。
“还说找你喝两杯,竟然忘了今晚有宴会,哈哈。”
褚昱客气地举起酒杯,“在这里也是一样。”
聂泽宁认同地点点头,“那我必须灌你两杯了。”
两人的杯子轻轻碰撞了一下。
褚昱立刻感受到了身后顾深不爽的视线。
但他还是仰头将酒尽数灌进了喉咙。
他其实很喜欢偶尔小酌一杯,这是他在当上师尊,活的没那么忙碌了以后的一个小兴趣。
不过自从顾深来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敢喝酒了。
今天,他想放纵一下。
那种烦闷的情绪在心里憋太久了,他想借着酒不管不顾地好好发泄一下。
可却连这个小小的任性也很难实现。
一杯酒下肚,刚要放下杯子,就听到一个嘲讽的声音。
“我还以为是假的呢,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来了。”
一个紫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褚昱看着男人的脸,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认识,他眯了眯眼,礼貌地问。
“你是?”
他比较脸盲,只能一眼记住长得极其好看,和一言难尽的。
这个中年男人一身紫衣,很明显是紫竹宗的人,但是是谁,他确实没有印象。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道。
“你七年前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弟子,现在当了师尊,心气飘了,连我都忘了?”
他咄咄逼人的语气,让褚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季峰前辈,你都说了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方航不记得也是正常。”
这时,聂泽宁突然拉住褚昱的手,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
“最后一场单人对决。”
褚昱立刻想起来了。
七年前的新生大赛,最后一场单人对决,他的对手正是紫竹峰的弟子。
紫竹宗虽为五大宗门之一,排名比流云宗高一名,但风评却是所有宗门里最差的。
原因就在于紫竹宗主要修炼的并不是剑术,而是暗器。
最擅长的就是搞偷袭,手段很阴暗,宗门规矩也和其他宗门不同。
紫竹宗对自己的弟子管教并不严格,还怂恿弟子接江湖上那种暗杀的单子。
单人对决的时候,那名紫竹宗弟子正面对决打不过他,就在背后使阴招,用事先没有亮出来的暗器试图偷袭他。
被他及时发现,最后那枚暗器弄巧成拙地刺进了他自己身上。
他不仅受了伤,名次也不作数。
而眼前这个叫季峰的人,刚好就是那名弟子的师父。
当时还生气地紧抓着他不放,说他明明知道那枚暗器,还故意装作不知道,害了他们。
新生大赛结束以后,紫竹宗的人就到处宣扬他们流云宗这个万年垫底,为了名次耍手段。
不过他也不在意,没想到这个季峰倒是先来找他算账了。
褚昱当即扬起笑容。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天生记忆力比较差,所以脑子一般只用来记厉害的人,一时忘了你的存在。”
他这句话嘲讽意味明显,季峰气得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