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还上下打量了温凝一番。
温凝差点要捂住胸口了。
她真的……
上辈子裴宥都是捧着她哄着她,她从不知这人一张嘴,又毒又硬。
若是如此与他处上三年,岂不要被他气出心疾来?
温凝腾地起身,坐到了马车车尾,眼不见为净,离他越远越好!
裴宥缓缓放下手中书卷,瞥一眼车尾的人,眼眸微垂。
“夫人坐得那么远,看来这個东西,是不想要了。”
温凝闻言抬眸,便见他手上拿着一个腰牌,浅青色的玉石,刻着一个“裴”字。
这是……
国公府的令牌。
温凝眨眨眼,此前裴宥说过,成亲后不会干涉她,她可以自由出入,想出门,想做生意,都随意。
居然不是诓她的?
罢了罢了。
总归就这几日,待明日归宁回来,她就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长公主都说了,今夜他就要去睡书房,他以后气也气不到她头上来。
温凝往裴宥那边挪了挪。
“此令牌乃玉石所刻,质地极脆,若是摔碎了,可就没有第二块给你了。”
明知裴宥是故意的,温凝还是又往他那边挪一些,然后迅地伸手,接过令牌。
咳……
重活一世,温凝不仅知道了银子的重要性,还明白了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与裴宥置什么气呢?
他处处与她作对才好呢,难不成想像上辈子那样,他将她捧在手心,然后给她筑一个无处可逃的囚笼?
温凝将令牌收进袖笼里,摸着它冰凉的质感,心情瞬间愉悦起来。
自由,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东西。
“清辉堂里有几套遇你身形相匹的男装,待这几日过去,你拿着这个令牌,可由东侧门随意进出。”裴宥仍旧看着书卷,声音浅浅道。
温凝不仅不气了,还觉得这会儿的裴宥看着顺眼极了,当下答道:“知道了,谢大人。”
裴宥眉尾微抬,扫一眼她飞扬的唇角,垂下眼睑,未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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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帝宠爱世子,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昨夜世子大婚,嘉和帝虽未亲临,但当着一众宾客的面,送去了源源不断的赏赐,足以见他对世子大婚的重视。
第二日一早,宫中就为世子携世子妃前来谢恩做好了准备。
温凝踏入宫门时,不由有些忐忑,算上上辈子,她都不曾近距离地与嘉和帝接触过。
不过她又有些期待,传闻皇后谢南栀,是大胤最大世家,谢氏百年难出一位的才女,姝色过人,仪态万千。
与嘉和帝一样,两辈子她都只远远地瞧过几眼,不想这辈子竟然有机会一睹天颜。
只是最终在福宁殿觐见时,嘉和帝身边竟然没有皇后的身影。
说是皇后娘娘今晨突感身体不适,日后再单独召她进宫觐见。
温凝其实有些奇怪。
好像自她去年重生起,皇后娘娘便不曾在众人面前露面,一直说在病中。
不过上辈子似乎也是这样?
皇后久卧病榻,嘉和十七年因言语无状被嘉和帝下旨废去后位,嘉和十八年就……薨逝了。
真是遗憾。
皇后不在,没她一个女眷说话的份儿,温凝从头到尾安静地坐在裴宥身侧。
他行礼她便行礼,他一连一长串的谢辞,她就立在旁边装娴雅。
温庭春常说当今陛下年少登基,积威甚重,且帝王心思,深不可测,言语间尽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