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母女连心,梁宜如不痛快,宋翠卉哪里看不出来,但嫁了人就是这样的。
她当年还不是受了婆婆许多刁难,就坐了一天月子就下地干活,大冬天雷打不动冷水洗衣服。
婆婆要折磨儿媳,又一堆办法让你有苦说不出。
嫁的男人好心里还能安慰安慰自己,要是不好,那日子就是泡在苦水里。
还好她女婿是个好的,就是最近太忙了,吃饭都不见人,不然也能帮着女儿撑撑腰。
今天,萧逸年难得准时回来吃晚饭,韩萍枝看都没看梁宜如和宋翠卉,心疼的说道:“骏刚你这整天忙里忙外睡沙发哪受得了,你瞧瞧你都瘦了。”
梁宜如苦涩,婆婆这是要当着她妈的面赶她妈走啊。
连平宝都有了为什么她就不能试着接纳她,她有那么差劲吗?她就比施娴芬差那么多吗?
萧逸年感受到梁宜如的情绪,握住了她的手,“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就睡了几天,我还年轻,没事……”
韩萍枝打断他,“什么没事,你都三十二了,而立之年,要好好保养了,可不能像你爸那样,早早丢下我们母子俩。”
韩萍枝笑眯眯的,“咱们这房子小,一共就两间屋子,四个人实在不好住,宜如也生产有段时间了,在家没什么事能带着宝宝,亲家母家里也有一堆事情,咱们不能一直麻烦人家你说是不是?”
萧逸年看向梁宜如。
梁宜如不禁想起了从前,虽然过去很久了,但她依然记忆犹新,每当他们面对这样的情况,老公就会让她忍一忍,毕竟婆婆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养大老公不容易,要她顺着点婆婆。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老公这阵子都护着她,对她很好,比从前好一千倍一万倍,但这种好是不是因为她差点摔倒流了平宝?现在平宝已经生下来了,她又要顺着婆婆,忍一忍了。
梁宜如手指蜷起,脸已经白成一片,宋翠卉正气愤,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妈,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月子不好好坐以后会受罪的。”
“所以还是要辛苦岳母,照顾宜如,岳母家里事多,我也不白让岳母照顾,这是我和宜如孝敬您的。”
萧逸年掏出红包塞进宋翠卉手里,让还在生气的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看到韩萍枝那张扭曲的脸,她解气的不行,一把接过将红包塞进口袋,口袋不大,鼓的很,“骏刚就是客气,那我就收下了。”
韩萍枝气炸了,她是要让宋翠卉回去,儿子不仅没让她走,还给包红包,那厚度,没有一万也有□□千,个不要脸的,还直接收下了,乡下人就是乡下人。
韩萍枝胸口起起伏伏,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宋翠卉拉住梁宜如另一只手,也是这时候她才看到女婿拉着女儿的左手,心情更好了,你刁难我女儿又怎么样,女婿的心在我女儿这就够了。
“宜如啊,你放心妈一定把你照顾得妥妥贴贴,不会让你在月子里受一点累。”
手心很暖,梁宜如繁杂的思绪也在这一刻t退去,她有妈妈,老公也不是眼里只有平宝。
她生个孩子怎么还胡思乱想起来,怀疑老公对她的爱。
又这样又这样。她想捶一捶自己,但是手都被握着。
萧逸年又扯回了刚才的话题,“妈说咱家房子小这是事实,现在还能凑合,但平宝迟早要长大,他得有自己的房间,我就想着买一套房。之前我和宜如的存款不够,也就只能想想,但这段时间我写书赚了点钱,在金光小区贷款买了一套精装房,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本来想着等岳母走了再搬过去,既然妈你觉着小,不够住,那我们就搬过去,你也能宽敞宽敞。”
韩萍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都顾不得儿子没跟她商量买房的事,她的儿子竟然这么跟她说话,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什么意思?你带着梁宜如和她妈还有孩子搬去住新房,让我住这破房子?”
萧逸年解释:“妈,你别多想,这房子是你和爸的,住了几十年你都有感情了,又离钢铁厂小学近,你上班也不用来回跑,我才没让你跟我一起搬的。”
分开住是他一早打算好的,这些也是客观原因。
韩萍枝根本听不进去,大骂:“不孝啊!你这是不孝!你都被这个狐貍精迷了眼,这么对你妈!”
韩萍枝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要喘不上来了。
萧逸年上前安抚,没人比他更清楚它的厉害,会要走一个人的命。
宋翠卉也觉得女婿这样不好,但女儿能不跟婆婆一起住肯定对女儿更好,她是不会说让女婿改主意的话的。
韩萍枝饭也没吃就回屋躺着了,越想越气,越气心口越疼,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这才多久,有了媳妇忘了娘。
个不孝子,不孝子啊!
不对,骏刚小时候会给她洗脚,她渴了会给她倒水,他考哪个学校读哪个专业哪个不是听她的,之前相亲也都听她安排。
直到遇到了梁宜如,死活要跟她结婚。
她拗不过还是答应了,果然这个梁宜如就是个狐貍精,把骏刚笼络住就支使他抛开她这个妈了。
韩萍枝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能穿透这面墙揪住梁宜如让她知道知道,这个家是谁的,骏刚也永远是她儿子。
隔壁,宋翠卉和梁宜如坐在一起说话。
“女婿对你挺好的,不过你不能真不接你婆婆过去住,晚一点,等平宝长大一点,你们再住一起,外人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