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攸宁从营帐中走出来,冷得一个哆嗦,雒师的秋天仿佛开了快进,今日天气格外的寒凉。
“哥哥!”叶攸宁的眼眸一亮。
是叶云霆,正好也从营帐中走出来,高大的身材,宽阔的肩膀,搭着一件白绒绒的披风,遥遥望去,雪白的一片,好似纤尘不染的谪仙。
叶攸宁小跑过去,道:“哥哥,你坐哪辆辎车?”
叶云霆看到叶攸宁,目光微微有些晃动,张了张口,刚要说话……
“长王子腿脚不便,是该坐辎车。”一个高大的黑袍男子走过来。
那男子的黑衣,与叶云霆的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黑与白泾渭分明,正是如今在雒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喻国国君——喻隐舟。
喻隐舟走过来,披着黑色的披风,棕黑色的毛领衬托着他冷峻的容貌,显得威严不可亲近。
喻隐舟故意打量叶云霆的义肢,道:“最近天气寒凉,又下过一场秋雨,长王子的确合该坐辎车,歇歇腿……”
腿脚。
喻隐舟还未说完,一股视线幽幽的扎过来,扎在他的后背上,回头一看,是叶攸宁……
叶攸宁的视线淡淡的,平静如止水,却带着一股凉丝丝的意味。
喻隐舟:“……”
“咳——”喻隐舟咳嗽了一声,道:“孤也是一片好心好意,长王子,你不会不领情罢?”
叶云霆平静的道:“喻公好意,孤自然心领。”
叶攸宁很自然的拉住叶云霆的手,道:“哥哥,我与你一并同车,可好?”
啪!
叶云霆却抖掉叶攸宁的手,转过身去,冷淡的道:“孤虽腿有残疾,但骑马还是可以的。”
抓住马缰,叶云霆一个纵身,干脆利索的翻身上马,率先喝马向前。
“攸宁!”喻隐舟托住叶攸宁的手掌,仔细查看,并没有被打红,这才松了口气。
叶攸宁呆呆的看着叶云霆策马而去的背影,道:“哥哥今日……心情不佳么?”
喻隐舟侧身挡住他的视线,道:“勿管长王子,他要骑马,便叫他骑马去……攸宁,孤准备了辒辌车,车中放了炭火,暖和得紧,你随孤同车,如何?”
叶攸宁左右是要坐车的,辒辌车有窗子,冬暖夏凉,可以遮风避雨,还加了炭火,更是暖和,合该比辎车要保暖,于是点点头。
喻隐舟小心翼翼的扶着叶攸宁上了辒辌车,道:“慢点,小心碰到。”
“全军出——”
传令官一声声号令下去,辒辌车粼粼行驶。
“啊……”叶攸宁还未坐稳,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喻隐舟一把搂住他,道:“怎么样,摔到了没有?”
叶攸宁摇头道:“无妨。”
喻隐舟搂着叶攸宁单薄的肩头,纤细腰身,掌心传来柔软的触觉,眼眸一动,并没有松手,口中道:“这些子骑奴,一点也不知稳重,驾车都毛毛躁躁的,等回去,孤一定要好好儿的教训教训他们。”
他说着,仍然搂着叶攸宁,甚至变本加厉,道:“攸宁,你靠着孤,这样便不会摔到。”
叶攸宁稍微挣扎了一下,道:“君上,方才是攸宁没有准备,这会子不会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