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狡辩,在场的人就越看不起他,同时心底对他家里的那个也颇为不屑,现如今夫夫并不算特别,大家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谁会闲的没事嘴别人?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明明喜欢男人还为了生孩子找个女人,这是要遭天谴的!
童傅心擦着头上的汗,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狡辩,就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听着熟悉的声音顿时眼睛都亮了,连忙抬头看去。
池虞子淡淡转过身,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跟着一对中年夫妇,那中年男人大腹便便一看到自家宝贝儿子的狼狈样就心疼的不行。
在听自己儿子诉苦说身上疼,是被身边这个男人打的以后,童富眼神如刀子一样射向池虞子,看到他带的面具后瞳孔一缩,旋即憋着气朝京兆伊赔笑着行了个礼,“大人,不知小儿犯了什么错?”
京兆伊看了手中的资料,对这一家子都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道:“令公子在花苑楼哄骗了一名书寓,还让人家怀了孕,买通了人家的护卫当眼线,账本记录还有人证都有,一共欠债六万多两!”
“最重要的是,本官查到令公子已经与你身边这位公子有夫夫之实三年之久!现如今他哄骗姑娘在先,不负责任在后,双妻罪名坐实,数罪并罚!按本朝律法,应当处以宫刑!”
京兆伊的惊堂木敲得轰轰作响,一项项罪名叠加下来,直听的童氏夫妇浑身冷,在听到花苑楼的名号以后,童富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到那六万多两时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你、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老子一年才挣多少钱,你找个女人花六万多两!!”
童富破了声的嗓音如同公鸡嚎叫一样,吵的人耳朵疼。
池虞子不耐烦的掏掏耳朵,厌恶的瞪了这一家一眼,眼睛扫过那个看上去瘦弱的不正常的男人,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这男人瘦的也太不正常了。
东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里跑了过来,贴着池虞子的耳朵道:“公子,荔南想要寻死,被楼里的姐妹拦下来了,她说不用顾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判怎么判……”
池虞子听完看了他一眼,垂眸思索片刻,吩咐了东木几句。
池虞子转头对着京兆伊行了个礼,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瘫倒的童傅心道:“大人,青鱼还望大人快些给我们姑娘一个公道,荔南姑娘刚刚已经自尽了,一、尸、两、命!这钱他们是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一尸两命?
京兆伊吓了一跳,本来只以为是个情感纠纷的案子,现在闹出了人命,无疑是在年关给他的仕途增加了一道大坎儿!
“这个案子这么难判吗?本王听了这么久,不明白林大人到底在犹豫什么?”晏司延沉稳的声线从外面由远及近,池虞子猛地转头看见了他,心里忽然就有了底。
晏司延微不可察的冲他点点头,就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椅子上,显然一副“你不判我就不走”的样子。
童富听到他的名号,心里凉的不能再凉了,他也是商人,青鱼背后有七王爷和江小世子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居然真的能惊动王爷前来,今天他这儿子算是废了!
京兆伊被晏司延身上的威压唬的有些愣,小眼神撇呀撇的一直瞅晏司延,清了清嗓子边说边看晏司延脸色,脑门的汗都能沾湿一个手帕了:“童傅心无法无忌枉顾人命,双妻罪名成立,所欠款项由其父、母一起承担。数罪并罚,判宫刑,狱三年。”
幸好最后直到判决,下面那尊神都没说什么,不然他还真怕头上这顶乌纱帽没法带下去。
童傅心早就满脸呆滞的瘫在了地上,童富倒是还剩一点理智,抖着声音道:“大人……”
童富看了看台上的京兆伊,又看了看大咧咧坐在那的晏司延,最终还是没说下去,绝望的闭了闭眼睛。
……
从官府出来,池虞子好奇的问晏司延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及时。
晏司延替他拉好狐裘,直到两人进了马车才开口:“是四哥,他昨个儿不是给了你不少东西吗?他和母后又往里添了点,让我给你送来,我正好也想来瞧瞧你。”
“到花苑楼的时候,她们说你来了衙门,正想问怎么回事,就碰到那姑娘自尽了,然后就和东木一起过来了。”
池虞子接过茶杯,润了润干渴的唇,“难怪,荔南明明没有自尽成功,东木却让我说荔南已经死了,原来是你授意的。”
晏司延笑了一声,打趣道:“不知道谁让你这么说的,你就敢信?”
“东木从来不会多嘴,他性子最为沉稳,若不是我信任的人嘱咐他这么跟我说,他肯定会当做没听见。”池虞子一脸理所当然,没注意到男人因为他的话唇角的笑容越明显。
“那个童富不是什么善茬,早年间在南方当水匪抢劫,趁着战乱了笔人命财,但是童富花钱找人替他顶了包,那些官差即使知道他做的事也没法抓他,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作孽太多,后院里妻妾成群,却始终只有这一个儿子,他那个儿子自小被惯着,才十六岁就把张开买回了家,但是沾花惹草的习性还是没改,那个张开也算可怜,听说童傅心整日对他非打即骂。”
听到晏司延这么说,池虞子对那一家人印象更不好了,倒是有些可怜那个张开,被虐待成那副模样,不过现在童傅心进了大牢,他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些吧。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却没想到大年初二那天,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