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是时候剁了这小兔崽子,清理门户了。
温飞雪面无表情地举起一只手,往下……
轻轻地落在陆言卿头上,抚了抚小兔崽子柔软的头发。
“是这个。下次别这么做了,对厨房不好。走吧,去流春亭。为师尝尝你的手艺。”
陆言卿的表情带着犹疑:“师尊,这个火你真的不管管吗?”
“没事,有人管。”
温飞雪拽着陆言卿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臭小子,赶紧过来给老夫灭火!啊啊啊烧死我了疼死我了我就知道你跟你徒弟没有一个好东西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啊啊啊啊啊臭小子我和你势不两立!!!”
后面突然响起一个浑厚的老人声音,骂骂咧咧,像平地一身惊雷。
“臭小子我才疏学浅,灭不了这大火。您老啊,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温飞雪头也不回地朝着后面挥挥手,语气吊儿郎当。
他对陆言卿硬不下心说不出重话,对老青松还不行?
不可能的事。
陆言卿回头望去,就见掩映着厨房的青松树顶燃着火,满树枝桠乱窜,到处乱抽,张牙舞爪地像被人下了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头我的头发我要秃了啊啊啊臭小子早知道我当年就应该多招点儿鸟雀,让他们用鸟粪把你浑身都糊住啊啊啊啊啊!!!”
“您老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爱护点儿嗓子吧,别以后出问题了又赖在我头上。火您自己慢慢灭,我跟我徒弟就先走一步,不打扰您老了~”
温飞雪说着话,脚步不停。
“再说,从您老当年趁我在树下修炼,往我头上砸鸟粪的时候,咱俩早就势不两立了。”
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松林曲曲折折的小道间,再寻不着踪迹。
温飞雪走着,翻了个白眼:就这点小火苗,那老头子随便挥一挥枝条就灭了的事儿,他非得咋呼成这样,真当他傻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游历在外许久没回宗门,他好像好久都没来看过老头儿了。
虽说两人一见面就只是吵架拌嘴,但他这霆霓峰上也没什么侍童弟子之类,能陪他说说话的,也就老头儿一个人。
不过收了这个小兔崽子,以后霆霓峰就能多些人气儿了。
那老头子也该换个人霍霍了。
师父受过的孽,徒弟怎么能不传承下去呢?
温飞雪笑得慈祥。
没多会儿的功夫,师徒二人就坐在流春亭内,对着桌上那一盘散发着幽幽焦糊味的鱼,面面相觑。
陆言卿歪了歪脑袋,状似疑惑地看着温飞雪,语气中带着几分再明显不过的期待与催促:“师尊,你怎么不动筷?你快尝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