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在侯府一辈子,说什么做什么还不用向自己的儿子交待,带下去!”
廖碧儿的哭喊声一直持续了良久。
姜琼月记得前世她一辈子都是温声软语,没想到逼急了也能有这么大嗓门。
处理完廖碧儿,桃姨娘心里有些打鼓。
她知道自己肯定在劫难逃,为了不多连累姜琼月,立刻擦干眼角的泪,端正姿态跪在魏氏跟前。
“老夫人,出冬自知与人争吵是以嫉妒之罪犯了七出,不敢再奢求姨娘的位置,恳请老夫人将出冬打回奴籍,奴婢只求能留在侯府,一生一世伺候老夫人和侯爷。”
说罢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你起来吧。”
魏氏看了看她有些头疼。
“回去闭门思过,等侯爷回来再说。”
过两日就是谢玉嫣出嫁的日子,盛京城里多少眼睛看着侯府,她总不能把谢时越所有的女人都处置了。
“老夫人。。。”
桃姨娘还想再说什么,但听姜琼月轻咳一声,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魏氏处理完眼前,倒是想起来另外一桩事。
前两日自己那远嫁的女儿谢茗雪捎来书信,说家公唐洪和丈夫唐真蒙圣上召见,准备回京述职,举家迁返。
如果顺利的话,就可以留在盛京,再也不用回元洲那等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去了。
她为女儿高兴的同时,也迫切地希望能拉拢唐家这门新贵。
亲家回京,势必要暂时落脚侯府。
趁着这次管家权在自己手中,一定要好好想想怎么招待才能赚足好感和面子。
她让孙婆子跟着姜琼月去领对牌,挥挥手打发了众人。
桃姨娘的芳菲苑最近,她本想就今天的事跟姜琼月道歉,但是碍于孙婆子跟着不好开口,在院门口一直目送到看不见人影,才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子。
姜琼月回房把对牌和账本全都交到孙婆子手上,看对方迟迟不走明知故问道。
“孙妈妈还有别的事?”
孙婆子仗着自己在魏氏跟前伺候,怎么也算姜琼月半个长辈,回话干脆都没用敬语。
“只有对牌和账本,库房钥匙呢?”
说白了就是没给银子啊。
姜琼月两手一摊。
“此前内库和账目被侯爷要了去,钥匙也一直是他在保管,直到论诗会才将对牌和账目送来,我以为这事孙妈妈知道。”
想要银子找谢时越去啊,跟她有什么关系。
孙婆子倒是听说谢时越为了维护廖碧儿跟她发火的事,但侯府账面没钱她同样心知肚明。
本以为老夫人说了茗雪小姐和唐家要来的消息后,这小姜氏就应该主动将银两双手奉上,总不能让人明说吧。
谁知道这小姜氏看着比以前知书达理了一些,实际上还是块不可雕的木头。
这可让孙婆子犯了难。
就这么空着手回去,魏氏不但不会饶了姜琼月,弄不好还会怪她办事不利。
想了又想,孙婆子态度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质问的语气。
“今早夫人不还去铺子中收缴来着,连一家账都没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