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飞羽和林骏奇、罗嘉宇惊天动地的争吵声,街上的路人都听见了。
林骏奇得了父亲的命令,务必把林骏骁带出大理寺。
他的怒火窜到头顶,不管不顾地挥手下令:“闯进大牢,把人带出来!”
后面二十多个刑部差役,得令闯进去。
乔飞羽脸红脖子粗地下令:“拦住他们!”
脏腑疼得厉害,但他咬牙撑住了。
大理寺的差役如潮水般涌上来。
双方的人铆足了气势,皆是凶相毕露。
这已经不是私怨了。
倘若让刑部的人把犯人提走,大理寺的脸面不就被刑部按在地上摩擦吗?
今后在朝堂,大理寺就要被刑部压一头。
双方刀剑对峙,犹如烈火烹油,形势一触即发。
突然,一道银光疾速飞掠。
如惊鸿,若鬼影。
雪色气浪如排山倒海,奔涌袭去。
空气震荡,草木疾飞,屋瓦掉落。
双方的差役踉踉跄跄地后退。
林骏奇和罗嘉宇被一股霸道、诡异的气劲击中,身不由己地疾退一丈。
乔飞羽看见一只银孔雀骚包又霸气地落地,惊喜地笑,“老慕,你终于来了。”
有老慕这只镇寺神兽在,他可以歇口气了。
银色披风缓缓垂落,沈慕转身,周身缭绕的阴戾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风帽和银色蝉翼面具把他的脸庞遮掩得什么都看不见。
林骏奇和罗嘉宇对视一眼,“阁下何人?”
“老慕是我们大理寺的头儿,大理寺卿。”乔飞羽得意地介绍。
“我从未
听说过咱大周有大理寺卿此人。”林骏奇阴沉地眯眼,打量沈慕。
“堂堂大理寺卿,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鬼祟如凶犯?”罗嘉宇冷笑嘲讽。
“本官的私事还轮不到你置喙。”沈慕稍稍抬起下巴。
下巴瘦削而周正,薄唇微抿如削。
有一股强势、慑人的威压迫出,让人无端地胆寒。
罗嘉宇怒哼:“每日朝议,我从未见过你这个大理寺卿。谁能证明你的身份?”
“本官的身份,何须证明?”沈慕的语声极其不屑,“林骏骁人在大理寺,便是大理寺要审查的凶犯。要提人,拿圣旨来。”
“大理寺这是要跟吏部、刑部过不去吗?”罗嘉宇怒道。
“聒噪。”
沈慕广袂一扫,气浪翻涌。
林骏奇和罗嘉宇,以及刑部的一众差役,狼狈地摔飞到外边的台阶。
大理寺的差役蜂拥而至,拦在大门前不让他们进来。
乔飞羽滔滔不绝地说林骏骁残害小影的险恶之心。
沈慕拳头硬了,快步前往大牢。
牢房里,林骏骁如一只死狗,在稻草堆蜷缩成一团。
骨折和裆部的剧痛,把他折磨得昏昏沉沉,不知自己是生是死。
沈慕示意狱卒长打开牢门。
乔飞羽连忙拉住他,“这畜生已经废了,若你再出手,他就要去阴曹地府报道了。林尚书不好惹,不能闹出人命。”
沈慕眼底的杀气浓郁得化不开,却终究没有动他分毫。
此时不是杀人的好时机。
半个时辰后,
林建东带着圣旨和刑部侍郎、差役来提人,阵仗不小。
乔飞羽也不废话,爽快地放人。
反正,林骏骁已经是废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