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尧双指一掐,骤然灭了烟,他将方斐提到桌面上坐好,倾身微逼着人:“你看上阎野了?他确实比你原来那些狗屁男朋友强多了,不需要我帮你追他?”
“啊?”方斐满脸震惊,“我没看上他呀?你为什么这么说?”
“没看上刚刚一遍一遍的看他?”
“哦,刚刚啊。”方斐拉过张旭尧的手,去看他掐灭香烟的手指,将上面的黑灰抹去后,轻轻揉着指腹上的红痕,“他的衣领没翻好,我看着难受,但是又不想帮他翻,可又忍不住去看。”
他抬头看向很少怔愣的男人,轻声抱怨:“我爸是不是让你看着我?其实真不用,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有分寸的。”
宽大的手掌蓦地收回,张旭尧站直身体,又续了根烟,红炽的烟头还是烫在了方斐的包上,留下了又一个难看的烟洞。
“吃饭吧。”男人灭了烟,走出了房间。
方斐从桌子上下来,摸着那处还带着余温的烟洞叹了一口气:“更年期?好暴躁啊。”
作者有话说:
孙红雷老师对不起。
第21章我他伊v索妈真是你爹
“你不是叫阎野吗?为什么要叫张天泽?”方斐向学校的湖中扔了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
“代号而已,你随便叫。”阎野话不多,他观察着远远近近的目光,问,“为什么他们都看你?”
“因为我包贵。”
隔了片刻,方斐又轻声道,“我是同性恋,异类。”
转视阎野,他看到男人眼中的震惊,即便已经习以为常,方斐仍觉得微微失落:“很吃惊?”他又捡起一颗石子,远远掷出去,“其实你不用保护我的,张旭尧……张老师有些过度紧张了。”
“是有点意外,”阎野的面色恢复如常,“但不影响工作。”
“你要这样一直跟着我?”方斐有些犯难,“你在课堂上睡觉,总被教授点名。”
阎野肤色不白,却也看出了窘色。
他生父不详,自幼随母亲生活,七八岁又逢丧母,举目无亲。
母亲的相好看着不忍,将阎野领回了家中,奈何他家中有妻有子,自然对阎野不会好生相待。
虽然饱饭都没吃上过几顿,但阎野也从无怨恨,谁让母亲给人家做三儿,自己还能得其施舍一二已属不易。
寄人篱下,哪能会有书读?他初中肄业,在片场打下手、做武替,学历约等于文盲。十七岁时,阎野被无儿继承家业的生父辗转寻到,扔进了生父的公司,也就是焱越安防,系统训练了两年后,如今刚刚挂牌出任务,接的第一单就是保护曾经教官的学生——方斐。
任务不难完成,但过程对于阎野来说实属折磨。他随行方斐左右,上课也跟在身边,坐在高等学府中的阎野如同屎壳郎面前放着一颗糖球,深深的无力感让他眼皮子直坠,睡过了一堂又一堂的课,被一个又一个的教授点名。
不可避免的,阎野想到了刚刚课上生的窘况。
“我们上节课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可以从几点来阐述,哪位同学来给我们重复一下?”须花白的教授在教室环视一周,“第一排角落的那个男生来吧。”
阎野被推醒时,他已经睡了半节课,教授伏案笑着又问:“来,说说几点?”
阎野怔了一会儿,才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淡定地回复:“三点二十,还有二十分钟下课。”
全场爆笑,连老教授都露出了笑容,只有方斐可怜阎野,因为自己,平白让人取笑。
“你总这样跟着我上课,现在大家都以为你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方斐认真地建议,“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之间的那个合约可以不用再继续下去,这件事也不用告诉张老师,反正我也不会有事的。”
阎野拒绝:“不行。”又问,“我怎样才能不被老师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