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开……”
宁妃徒劳的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
男人的靠近让她身不由己的化为一滩水,一滩随时都可以丧失理智就朝着人缠上去婉转求欢,可以任人将自己揉捏成任何形状的水。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却无力改变。
束着裙衫的腰带被人粗暴的扯开,接着是外衫,襦裙……
衣物一件件离体,身体渐渐裸露,凉风拂过,她觉得有些舒服,可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羞耻,她……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即便被穆沉渊纳为妃三年,他都没曾这样对待过自己。
她愤恨的尖叫起来,“饶不了你……本宫饶不了你!”
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季悯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意,手已是伸向她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肚兜。
宁妃几乎都要绝望的闭上双眼,却模糊间听到一声闷哼,然后身体的禁锢在刹那被解除,她的身体沿着树干滑下去,在要落地的刹那被人一把接入怀中。
“阿若,阿若你怎么了……”
耳边是似模糊了年岁般的称呼,她懵然睁开眼却只懵懂看不清,只身体出于本能般缠上了上去,拿自己近乎赤裸的身体去摩挲着来人的,来人的身上有股让她分外安心的味道,像是舍弃了那个人的命都不会叫她有丝毫损伤。
“我……我难受,好热……”她喃喃絮语,颤抖着拿唇去印上来人的手背,她眼中缓缓滴出泪来,声音近乎于绝望的脆弱,
“只有你能救我……求你……”
张嵩整个人呆立着,似是傻了般颤抖的将那个女子拥入怀中。
扶疏捧着块沾了血的石块也是呆呆的立在一侧,全然没了往日的淡定从容,她看一眼被自己一石头砸的昏过去了的季悯,将那石头一丢,转身就去寻了宁妃被扯落的衣衫,她默默的将这些衣衫披在宁妃身上,抬手捻起宁妃的手腕诊了片刻,面色难看的道,“像是中了一种极为霸道的媚毒。”
她说着顿了顿,小心的绕过两人将昏迷着的白芷扶了起来,低声道,“只有男女交合才能……救她……”她说的有些苦涩,缓缓抬头看向张嵩。
张嵩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那一脸像是要哭出来的表情让扶疏不忍再看。
“我去找皇上……”
“闭嘴。”早避嫌转过身去的薛方荀恨铁不成钢的怒叫出声,“一国宠妃这个模样,你让一国之君如何忍,到时候不止宁妃会被打入冷宫,我们几个也会被秘密处死,你这样做,不是救她,反而是害了所有人。”
像是要顺应他的话般,宁妃将张嵩缠的更紧,絮絮的喃喃,“不要……不要皇上,求……求你……救救我……”
她断断续续的就只有这么几句。
张嵩缓缓低头静静看了她有几瞬,那一眼他像是穿越了无数个轮回,来到了三年前那场初见,宛若桃花般的女子在树下悠悠望回,他猛地闭上眼,抱着宁若大步朝着
深山中走去。
扶疏与薛方荀对视一眼,两人扶着个昏迷不醒的白芷,缓缓跟了上去,在距离五十步外停了下来,静静守着。
此时晚宴,仍是觥筹交错。
众人像是根本没反应过来这宴会上又少了几人,俱都聊的欢畅。
走了个宁妃,穆沉渊几乎是被众妃嫔包围了,一个过来敬一杯酒,那个过来为皇上夹块肉,另一个就来软语夸赞帝王下午在围场上的英勇,穆沉渊周旋在众佳丽中游刃有余。
酒至半酣,他抬眸扫过场上缺了的燕国悯王和日沙国王子,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一旁的陈展,陈展似是有些神思不属,直至身旁的人撞了撞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小心的凑了过来。
穆沉渊趁机起身,与他一同离了帐。
影子在帐外阴影中悄然现身,附在穆沉渊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穆沉渊边听边扫了陈展一眼,及至听完,他对影子道,“按计划行事。”说罢,看都不看飞快消失的影子一眼,转而对陈展皱了皱眉,“你有心事。”
他这话问的肯定,显然已经确定。
陈展下意识变了脸色,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穆沉渊轻轻叹了声,抬手替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襟,柔了声音,“阿展,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什么事都瞒不过我,虽然如此,我也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
他说着顿了顿,“我不希望有天要命人去查你。”
陈展因他的话悚然一
惊,他才要说话,耳边却猛地窜入女人的尖叫,旋即是嘈杂不堪的“刺客”、“救驾”的声音,他快速拔剑将穆沉渊护在身后,冷喝道,“黑甲卫何在,还不速速护驾!”
随着话落,暗处护卫着的黑甲卫火速现身,动作迅捷的闪入帐内,月夜下黑色的人影从东南方蹿出,朝着后宫妃嫔的营帐处蹿去,没一会就没了踪影。
穆沉渊锐利的双眸微微眯起,冷冷的举起手,“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把他挖出来!”
“是!”
整齐有序的一声吼,吼的将太后刘太妃紧紧护在身后的柳梦如心尖一跳,双手死死的绞在了一处,但旋即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快速的舒展开了皱着的秀眉。
吵吵嚷嚷了一盏茶的功夫,搜查工作已经结束,黑甲卫搜遍所有营帐根本没有找到此刻的影踪,倒是搜出来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