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一半,张爽的手机闹钟响了。
不用说,是念酱的直播开始了。
张爽登录直播间,把桌子擦干净,“何以解忧,唯有念酱!”
李泗也没闲着,掏出本黄帝内经,“何以解忧,唯有知识!”
“我要努力,争取入土为安前,能有徐老师一半牛逼。”
时桉灌完啤酒,也掏手机,嘴里跟他们一样念,“何以解忧,唯有……”
点开相册,唯有他的照片。
过去七年,看过那么多遍,每次点开,时桉还是会心跳加。
指尖在腰部的伤疤来回摩擦,这里经历过什么,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
想摸一摸,不隔着屏幕。
念酱的直播结束,黄帝内经读完,照片翻了八百遍,三人就此告别。
时桉不想回家见魔鬼,晃晃悠悠回了省院,径直往地下二层走。
牛伯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就抓到个大摇大摆的小醉鬼。
“臭小子,又偷吃我小雪人。”
“就两根。”时桉说着,正要从“保险柜”翻第三根。
牛伯拍掉他的手,“再吃闹肚子了。”
时桉咬着冰糕棍,“小气,抠门。”
“怎么了这是?”牛伯扇了扇酒味,“谁这么没眼力见,惹我们时大夫了?”
“他让我去分诊台。”
“小严啊?”
时桉咬牙切齿,“还能有谁。”
牛伯:“因为你推人的事?”
“什么都逃不过您的耳朵。”
八卦又爱写日记的老头。
牛伯翻开日记本,“你是该去锻炼锻炼。”
“那是护士和助医干的活。”
“瞧不起人家护士和助医啊?”牛伯说:“那我管太平间,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时桉本就喝了酒,被牛伯这么想更烦了,“您明知道我不是那种想法。”
“他让你去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别小看那,最锻炼人喽。”牛伯说。
“我已经知道错了,保证不会再犯,干嘛浪费时间。”
时桉来急诊几个月,连场手术都没观摩过,钟严却让他在分诊台呆一个月。再耗下去,手术参与不了,他就要轮转走了。
“我印象中,小严也被安排到分诊台过。”牛伯翻了好几本才找到那段日记,看着看着就笑了,“果然没记错,他就是在那儿呆过,一呆就是半年。”
时桉把脑袋斜过来,“真的假的?”
牛伯给他指,“他那会儿犯的错比你严重多了,现在都这么厉害,你以后指定比他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