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认真道歉。”
钟严:“还有呢。”
时桉:“不告诉你。”
“时桉,你的道歉太没诚意,也不认真。”
“怎么才算有诚意?”
“早饭总要做七天。”
本想吃到第七天,最差也要五天,再原谅你。怕原谅以后,就吃不到了。
“但你第四天就不做了。”
时桉:“我以为你不喜欢吃。”
钟严:“我只会舍不得吃。”
纽扣又扯开一颗,手掌的影子印在钟严胸口。
“还给你做,能不能别生我气了。”
“没生你的气。”
只是气自己。
为什么轻易牵动了情绪,为什么看不出明显的做戏。特意在抢救室门口说话,特意在摄像头下面写处方笺,特意等我忙完才行动。
各种各样的暗示,我却被封了双眼,气得白茫茫一片。
钟严有点不认识自己,被控制被掌握,像个情绪异常的小丑,无端生气。
钟严认命了,“时桉,我败给你了。”
“对不起。”
钟严把人放到副驾驶,座椅调低,插好安全带,又给人披上外套,“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别走!”时桉扯着安全带,弹起来抱住腰,扑进他怀里。
钟严的衬衫扯开了一半,时桉的脑袋压着胸口来回蹭,“你别走。”
钟严幻视了八年前,胸前有麦芽糖似的感觉,“你先放开。”
时桉喊着“不放”,人抱得更紧。
往事重现,粘人的膏药揭不开。
钟严只能叫了网约车,任呛鼻的人缠过来。
好不容易到家,钟严将人丢进浴室,“不把身上、脑袋洗干净,别出来!”
浴室关着门,钟严在门口催了两遍,里面终于传出水流声。
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歌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一唱完,又开始第二。
“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没一句在调上了,难听到惊悚。
钟严忍无可忍,离开卧室,回去把胸口的胶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