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诧异回头:“你有病?”
秦闻州愣了一下。
他此时并不算清醒,后颈腺体传来的剧痛在脑子里撕扯,让他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只是本能地认为这个突然出现的omega或者是那枚被抢走的八面体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走,但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这个看起来脾气很差的omega。
或许是出于某种直觉,又或者是近乎本能的认知,秦闻州朝黑黑眸的omega眨了一下眼睛:“我给你钱,很多钱。”
裴灼停住脚步。
他这人没什么爱好,就是爱钱,于是又折回来,在秦闻州面前蹲下。
秦闻州意会,搭住omega的肩膀稍稍用力,努力地试图自己站起来。
可惜他会错了意。
忽然身体一轻,他被轻松拎起,麻袋似的搭在了omega的肩上。
秦闻州:“?”
他稍微挣扎两下,试图找回一点属于a1pha的尊严。
“别乱动。”裴灼冷冷道,“再动一下,就把你扔在这里。”
秦闻州:“……”
他也疲累到了极点,干脆眼睛一闭,利落地晕在了可靠的omega的肩膀上。
--
裴灼费了不少心思才把这么个大活人弄回自己住的老破小公寓。
腺体受损轻则残废,重则死亡,好在自己手里还有两支针对实验体的特效疗愈药剂。这东西和当年的诱导分化药剂同出一脉,副作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因人而异,什么后遗症都有。
裴灼给昏迷中的秦闻州打了一针。
针尖刺破皮肤,冰凉的液体缓缓进入血液,汩汩奔涌着流遍全身。
他看着针管里的液体一点点推入,有些怔怔出神。
过去作为实验体度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也有同样的针管刺进皮肤,冰冷可怖,实验台上的束缚带随着挣扎一点点勒紧,直到突如其来的剧痛猛地贯入脊柱,一瞬间如坠地狱,连惨叫都被扼死在喉咙里,只剩满眼刺目的血色,仿佛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
…………
指尖传来微微的阻力,针管已经推进到底。
裴灼蓦然惊觉,回过神来,随手将针筒扔进垃圾桶,有点不太高兴地揉了揉耳垂上的小痣。
他不是个念旧的人。
捡oo1回来不过是给余额上个保险而已,毕竟那枚奇奇怪怪的八面体也只是疑似信物,能不能兑钱还没个准。
思及此处,他打开那台古董市场淘来的28寸薄液晶屏电脑,登陆黑市。
在这个毫无隐私可言的时代,每一只光脑都被纳入到了由s级天赋-数据流创造出来的天眼之中,就算用假身份信息购买,也很容易被顺藤摸瓜。
这种旧时代的遗物就像趴在通天巨树脉络中偷摸吸食树汁的蚜虫,比光脑要安全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邮箱里没有新邮件。
裴灼思索片刻,了一封邮件过去:东西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