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持嗯了一声,飞快将她打横抱起,等她整个?人都陷入那张红得像火的喜被上?后,又埋头在她玉颈旁亲亲嗅嗅,含糊道:“我做我的,你说你的。不耽搁。”
翁绿萼推他不动,有?些恼怒地?避开他带着?滚烫之意的唇舌,道:“我今日开罪了老夫人,夫君难道没有?话问我?”
萧持亲她那截纤细玉颈的动作一顿。
“开罪便开罪了吧,我犯浑得罪我阿娘的时候也不少?。”这几年?里,最为激烈的一次,就是他临去东莱前,警告他母亲不要再苛待他的妻。
他语气里含了些不以为意,翁绿萼忍不住抬眼看?他:“可我这样,与孝道所言,很不相符……”
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让萧持眉头一皱。
他略支起身?,一只撑在床榻上?的手抬起来捏了捏她软绵绵的面颊,嗤了一声:“什么?孝道?你听我的夫道就成!”
“和你成婚的是我,和你同床共枕、日夜相思的人也是我。我阿娘于我有?着?养育之恩,我自?会报答,你少?往自?己身?上?揽活儿!”
萧持见那双他爱极了的漂亮眼睛终于又肯看?向她,低下头,亲了亲她隐隐颤动的眼皮,哑声道:“受了委屈只知道往外?跑。笨。”
他怎么?老是喜欢言语贬低她!
翁绿萼不忿,瞪他:“那我该往哪儿跑?”
她倒是想跑回雄州。可是千里迢迢,他骑着?挟翼,很快就会把她逮回去。
趁着?她走神,萧持重又沉了下去。
翁绿萼呼吸倏然急促起来,情不自?禁地?扬起脖颈,却正好给了萧持方?便。
绵长的一吻过后,萧持点了点雪团上?俏生生挺立的樱顶,笑:“有?事要找我,受了委屈更要找我。你以为嫁的是个?木头,中看?不中用?”
嘁,这种时候他还不忘自?夸。
翁绿萼咬着?唇,声音被连续不断的凿击撞得微碎:“夫君政务繁忙,我不敢扰了你的大事。”
“还说自?己不笨?”萧持无奈,亲吻她眉心的动作却很是温柔,“你也是我的大事。”
·
后来,翁绿萼才知道,萧持是怎么?劝服瑾夫人不再生事的。
他的方?法很简单——以暴制暴。
瑾夫人对他处置
李三娘的方?式耿耿于怀,那他就让她看?看?他对待长房一家的手段。
他直接将瑾夫人带到了关押长房一家的小院里,这处小院里外?都有?铁甲卫兵持着?刀枪守卫,瑾夫人的目光掠过那些闪着?冷光的墙头,心下微寒,忙道:“奉谦,你带阿娘来这儿做什么??看?着?怪瘆人的。”
“瘆人?”萧持笑了笑,一脚踹开了西屋的门,里边儿抱着?腿坐着?发呆的萧程吃了一惊,抬头看?见来人时,仇恨厌恶之意让那张疤脸看?起来更加扭曲。
“萧持,你还敢来!我——”
萧持又是一脚,萧程先前被他暴打过一顿,伤本就还没好,这一脚下去,人又半死?不活地?瘫了回去。
冷冷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萧熜,似笑非笑地?看?着?面色发白的瑾夫人:“阿娘,你瞧那人,眼不眼熟?”
瑾夫人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细看?了。
曾经风光无限,连她男人都只能低头臣服的平州军主帅,她先前的大伯哥,如今他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生,看?起来和七老八十的老翁差不离。
“他,他们不是被烧死?了吗?怎么?还活着?……”瑾夫人的声音有?些抖。
几年?前的那场大火,明面上?把萧家长房一家子烧了个?干干净净。瑾夫人虽然高兴今后不会再有?人威胁自?己儿子在平州军中的地?位。
但她也觉得这事儿太过损伤阴鸷,担心自?己将来下到九泉,知道此事的夫君和婆母会怪她,心慌之下她责问了奉谦几句,见他不理会自?己,她又偷偷去寺庙里给长房一家立了牌位,让高僧为他们超度祈福。
结果现?在告诉她,长房一家又没死??
萧持没有?说话,又带着?瑾夫人来到另一处屋前。
“阿娘自?个?儿打开门瞧瞧吧。”
瑾夫人不想动,但萧持眼神冷淡,她只能硬着?头皮,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是什么??不会是什么?受了刑的、血淋淋的人之类的玩意儿吧?
瑾夫人想起从前也曾得罪过奉谦的娘家人,呼吸不畅,手上?轻轻一推。
一间被打理得干净、整洁的屋子映入她眼帘。
“二婶婶……?”房间门冷不丁被打开,萧蕙吓了一跳,见来人是萧持与瑾夫人,她局促地?放下手里的绣绷,站了起来,“二堂兄。”
虽然有?几年?不见了,但人的大致模样还是没有?变,瑾夫人吓了一跳:“蕙姐儿……你还活着?呢?!”
萧蕙呆呆地?点了点头。
被二堂兄的人抓走之后,她本以为她和阿娘这回肯定活不成了,等到二堂兄利用她们抓到大哥之后,肯定都会将他们统统处死?。
萧蕙担惊受怕了很久,但是那些卫兵只是将她们送到了这处小院里,非但没有?打骂她们,衣食供应更是一应俱全,比她从前跟着?父兄东躲西藏,在山里住草屋的日子好多了。
她有?时候常在想,二堂兄……是不是并没有?二哥口?中那般穷凶极恶,罪恶滔天?
瑾夫人看?着?屋子里还有?一个?老妇人,看?着?她抬起头来,瑾夫人惊讶之余,心里又忍不住升起隐秘的快。感。
她这位大嫂从前多么?高高在上?,对她动辄颐指气使?。
但那些都是从前的事儿了,她可没有?自?己好命,生了一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