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作為足夠有錢之人,他們同樣很明白應當如何打動朝堂里的那些大官老爺,其中最為有用的辦法不過為二:一是金銀珠寶重利誘之:二是絕世美人以色謀利。
前者除了耗時耗力還耗錢,同時還很容易被翻臉不認人之外,其實也算個不錯的路子。
但對比起後者可以跟朝廷命官扯上親戚關係,還能讓沾親帶故的美人吹吹枕邊風,那就是不值一提。
更別說若是有一絕色佳人,再輔以真金白銀和珠寶書畫,那就更是穩賺不賠受益甚深!
畢竟對於本來就沒有什麼良心的富商來說,美人那就是一劑良藥,哪裡用得上就用在哪裡。
而在這些都打著算盤要跟官場上的人搞點關係的富商之中,趙鴻康就是比較低調的一個。
不過這並不是因為他沒有攀龍附鳳的念頭,而是他正守著一位舉世罕見的美人,準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至於這個美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正房夫人為他生的四女兒——趙倩婉。
趙鴻康是一個對權勢和金錢都極為看重的商人,他做夢都想要有一門跟大官沾親帶故的婚事,於是即便他的四女兒已經是二八芳齡,連才十五歲的小女兒都已經給送到揚州縣丞府里去做繼室,他也沒想過要現在給四女兒訂親。
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他的四女兒實乃他平生所見最美的女子,肌膚勝雪、面若桃花、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等等那簡直就是為他四女兒量身定做的詞!
趙鴻康想到自己的計劃過不了十天半個月便可成功,簡直就是不要太高興。
他在倚香樓喝了幾杯小酒,都沒有聽上幾勾欄曲,便聽到有人說從京城來的欽差大臣十日後就會抵達揚州。
於是他趕緊匆匆坐轎子回了府,還沒有先去前些時日被大夫診斷出懷有身孕的妾室房裡,直接就去了正妻房裡。
「妙娘!欽差大臣還有十日便會抵達揚州,明日你趕緊帶著倩婉去百寶閣多買些飾,價錢不是問題,重要就是得有面子,可不能讓欽差大臣不喜……」
趙鴻康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話,隨即又說自己應該高價請幾個婆子來教教四女兒學點伺候人的本事,還有儀態什麼的雖然四女兒已經很是得體,但還得再學點如何取悅官老爺。
「這可是品級的欽差大臣,皇上以下的官員都得聽從派遣……我都不敢想那得是多麼的威風八面!倩婉若是真的能得了欽差大臣的喜愛,就算是做個外室都值了!」
反正他也只是想要借著女兒的美色一步登天,至於女兒要受什麼苦頭,那就與他無關了。
趙鴻康那張已經被酒色和貪婪侵襲的臉激動到漲紅,甚至連他的雙眼都因為自己美好的想像而瞪大,彷佛下一秒他就可以做欽差大臣的岳丈一般。
但他卻是沒發現自己的妻子臉上全是強顏歡笑,那握在手裡的手帕都要被揉成亂亂的一團。
「對了,夫人你不是也曾作過秋娘嗎?我記得當年夫人你也是十分受歡迎,很得那些達官貴人的喜愛,不然就由你來親自教倩婉這些房中之事吧。」
趙鴻康說的輕巧,趙氏卻是已經被這一番話給說得面色發白。
「老、老爺,妾身當年只是因為家貧,父母又得病需要醫治,所以才會拋頭露面去彈琵琶的,妾身並沒有很得……喜愛,這老爺你都是知道的啊!」
趙鴻康聽了夫人這樣的解釋,就十分不以為然,只是隨意甩甩袖子說不談那些不堪的往事。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倩婉那丫頭必須獲得欽差大臣的喜愛,如此我們趙家才能真正翻身做人上人!就算夫人你不為我著想,也該為我們的大兒子著想,難道你想要讓哲錦一輩子學他老子一樣,到處陪著笑臉,做個下九流的商人嗎?!」
趙鴻康把重點放在大兒子身上,開始循循善誘勸道:「女郎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這做窮□□,還不如當富人妾,而且我前面說讓倩婉做外室那都是最差的打算。還有倩婉的美貌你還不清楚嗎?」
「若非本朝國法規定只能是平民清白之家的女兒才能入宮候選,我都想要讓倩婉那孩子進宮做娘娘了,跟皇上做親戚,那才是真正的威風……」
趙鴻康說的十分遺憾,但趙氏想到若是妃嬪不曾為皇上綿延子嗣就要殉葬的事情,那簡直整張臉都要發青發白。
有這樣殘忍的對比之下,她突然就覺得把女兒嫁給欽差大臣,也不是很難接受了。
只是趙夫人心裡還有疑慮,她不敢反駁丈夫的話,只得小聲弱弱問了一句。
「夫君,妾身聽說此次前來的欽差大臣已然四十六歲,而且兒孫滿堂,比夫君你還要年長三歲,倩婉才十六歲,這是否不大合適?」
趙鴻康一拍大腿,罵女子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若非有這般年紀和資歷,你以為能做欽差大臣啊?而且男子漢大丈夫要在意什麼年紀,便是七十歲都適合!」
說完這番話,他也沒興致跟這個年老色衰又沒有什麼腦子的正妻說話,只是不耐煩的再叮囑明日要待四女兒去置辦飾和衣裳。
「陳管家會跟著你們娘倆的,不許敷衍了事!」
趙鴻康下完命令之後,又說一句「萬事多想想兒子」,隨後就離開去看懷孕的美嬌娘了。
趙夫人因為出身貧寒,再加上曾拋頭露面賣唱,後雖被買下來做了正妻,但那都是因為當年她夫君還不曾有這般的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