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杨馨是我老婆那边的侄女。”
周义听了起来,杨馨确实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单身又漂亮,还挺粘人。
“这个杨馨,中专毕业就进入社会了,她老爸前几年过世了,回到家后,再没出去别的地方找工作,可以说也是蛮有孝心的女孩子了,就是没一份工作稳定的,我老婆就问我能不能帮安排安排,至少干这个接触的人啊事啊,跟什么奶茶店,工厂里的不一样,多少能进步一点吧。”劳经理说。
“嗯,进步很大了。”周义说。
“倒是你啊,咱们认识都多少年了,十年八年总有了,现在还一个人,我不为这个侄女着想,我也得为你考虑吧不是?”劳经理说着,又想着促成周义与杨馨的关系
“哎呀,这可愁坏了我们劳大经理呀。”周义说道,当然他并不领情。
劳经理意味深长地说:“你就说吧,七八年前认识你,你是多潇洒的一个人啊,是,我承认了,挣钱这块你确实牛,包括现在也有一手,但是咱们没有一个家庭,承载我们的努力,我们的收获,那等于是虚耗呀。”
“兄弟,炒cp不带这样又是熬鸡汤又是感动中国的。下班时间开会搞培训,那不是人干的事,我记得这话可是你说的。”周义笑笑道,走出了店门。
“哎,我最后再说两句,”这个事情你上上心,咱这关系,就一个字——稳,没有什么套,人姑娘对你也有好感,你只需稍微表示把握一下,人不就是你的了么?”
周义叹了口气,“四海未定,身无寸功,何敢言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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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无寸功”,周义思考着什么是“寸功”,房子车子这些算么?那些笑逐颜开的成交客户算么?周围的认可算么?
想得过于深入,以至于在自助洗车处还多花了一块钱。周义从车里拿出毛巾擦拭车身,拿的时候没注意,放回副驾驶车门内侧时,现在出风口旁的抽屉,还多了一张可爱的贴纸。
“哈,还不如放你照片,初一十五还可以拜一拜。”周义自语,他说的当然是杨馨,还是出于那“身无寸功”,他也就没打扰杨馨。
只是在他思考什么是“寸功”之时,有人因不知该如何生活而迷茫,有人不知如何应付催账电话而愁,有人为筹措医药费等事而一夜白头,还有人在偌大城市里找不到一处容身之所。
一通来电打断了他的思绪。
“义哥,帮帮我!”
“什么事,家蕾?”
来电的是同事莫家蕾,26岁,属于年轻少妇,结婚一年多,没有孩子。
之所以没有孩子还是因为房子,他们住的环境是三居室,主卧一间住夫妇,次卧一间住婆婆,还有一间,住着读高一的妹妹。而这间三居室,是莫家蕾嫁入的前两年丈夫就购置了的,丈夫有了积蓄就想着买套房子,而房子自己住得不安心,就把镇上的母亲也接了过来,连同着还在上学的妹妹,也住了进来,妹妹知哥哥成家,选择了住校,只在放假或周末时间回来住,但矛盾一直未有消除。
莫家蕾夫妇二人达成了再买一套房的共识,他们想到了“假离婚”,即保持原有房本不变的情况下,第二套房落在莫家蕾名下,这还是为了规避二套房的付和房贷利率。但法律上,并不存在什么“假离婚”,离了就是离了。
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因存在曾经有过逾期,自己流水并不达标的问题,莫家蕾的银行流程一直没开展,最终只能售楼处只得退还他们定房款。而莫家蕾的丈夫,也存在征信问题,即便现有房本过户,也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夫妇二人的问题也逐渐从小问题演变成了大问题。生意不顺,婚而无育,已经让丈夫暴躁了起来,进而从争吵上升至动手。
如果是别人家暴,周义的反应是:那还等什么,离婚呀。
而莫家蕾的情况,现在已经离了,法律都保护不了她了,如果丈夫要赶他出门,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老公又动手了么?”周义问道,小莫家的事,他多少听过一点。
“我……我……我现在都不敢回去。”莫家蕾不敢跟别人说,只能求助于同事,别人又有可能会乱猜乱说,但周义多半不会。
“行吧。”周义说着,也很无奈。
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家暴就是婚姻的炸药。幸福的婚姻我们见过,不幸的婚姻,我们肯定也听说过。
半个小时左右,周义在莫家蕾所住的小区外现了莫家蕾,蓬乱的头,捂着一边脸颊,衣服倒是有穿,居家的T恤,短裤,拖鞋。
本来为了避嫌,周义喊了朱光亮,但此子白天干中介,晚上在父亲的烧烤摊当帮工,还兼职酒水配送,随便找个理由就拒绝了。
“先上去再说吧。”周义说着,眼睛看向小区门口。
莫家蕾走在前边,周义跟着,一边安慰莫家蕾,还不忘四处张望,生怕有人误会,或者哪天在看到自己出现在这段画面里。
莫家蕾家的门口两个民警正在了解情况,莫家蕾的丈夫和婆婆也都在,朱光亮不来,他就报了警,见到莫家蕾之前,他停在路边,接受着警务的了解。
看到莫家蕾,丈夫也不说话,但怒气明显让民警疏导了几分,周义也跟丈夫打了招呼,解释了情况,清官难断家务事,能好好的,尽量好好的吧。
“是你报的警么?”其中一位民警问。
“是啊。”周义说着。
“时间也不早了,还是你跟我们回去做一下记录吧。”
“这……他们这二位不是更应该记录么?我干什么了?”周义说着,伸手向莫家蕾夫妇。
“不是什么口供,就完结个流程而已。”
这时间,周义想到了警花——韩舒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