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吗”盛牧辞一直在她身边,看到她额前那层细细的薄汗,他伸手进衣裤兜里摸了摸,都没有纸巾。
宋黎确实心神未定,但另有原因。
她踌躇看向他“盛牧辞,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怕是自己无事生非”
盛牧辞不见纠结“你说。”
宋黎思量着“小朋友的处方药是二院开的,可那瓶气雾剂的制造商是希达。”
“怎么说”
“二院的药品采购都是集中招标,只有中标的药企才有向医院配送和销售药品的资格。”
盛牧辞在她的解释中凝起眉,宋黎郑重而肯定,一字一句告诉他“希达不是我们的供应方。”
所以那不可能是二院开出的药,或者说,不属于正规途径。
宋黎逐渐低下声“而且,阿婆说那瓶沙丁胺醇没效果,我怀疑”
她不敢说了。
盛牧辞倒是替她把话讲了出来“二院有人违规推销希达有问题的药。”
宋黎咬唇,点点头。
这件事的严重性宋黎当然知道,售卖假劣药是违法行为,假如属实,不止公司法人要负法律责任,都不知道要牵连出多少的受害者。
盛牧辞垂着眸沉思,在短短半分钟做出决断“联系你信得过的医护人员,把那瓶药送到药检局化验,再问一下小朋友父母的电话。”
他一说,宋黎便也很果断,给苗倩了消息。苗倩是急救科护士长,又跟过小朋友的救护车,无疑是最佳人选。
事情做完,宋黎长舒一口气,可吐完那口污浊的气,她心里还是堵堵的。
望着半山腰空旷的凉亭,她脑袋也很空,一时四顾茫然。
见她茫茫乎的样子,盛牧辞轻笑“害怕了做你认为对的事,后果我承担。”
事态一波三折了他还能这么放松,宋黎觉得,她永远学不会他的临危不惧。
宋黎靠着立柱坐下来,趴到扶手边,下巴抵在手背“没有,是担心那个小朋友。”
花格四角凉亭前是一座木桥,有流水的潺潺声。盛牧辞坐到她旁边,倚着椅背,眺望风景“别担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的声音随着微风荡入她耳中,仿佛被泉流声柔化。宋黎沉下心,说“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救护车闯红灯,都哭了。”
盛牧辞可能不理解,回头笑看她“哭什么”
“就是感动呀”宋黎泛滥起小女生的感性,有刚刚经历的原因,她眼眶微红“路上再拥挤,司机都会自觉避让,那时所有人都在为救一条生命而努力。”
曾经也只有那样很偶尔的情况,能让宋黎感觉到凉薄的世界还是有温暖的。
盛牧辞静静地笑了笑。
也是在那时候,他越觉得他们俩很像,被丢弃或放弃过的小孩,对所有的爱都质疑。
但仔细想想,他们又完全不同。
宋黎更像是冰,o度就能温暖成水,而盛牧辞大约是金属,得要多少度的高温才能熔化
“小朋友扛不住了可以哭。”盛牧辞慢悠悠地调侃“怎么长大了还这么爱哭鼻子”
宋黎一眼瞪了过去,不承认自己有哭,只是眼前有一点点湿而已。
“开心点儿,”盛牧辞笑,头一低“再给你薅一下”
他主动献出脑袋,任她宰割似的,宋黎压着嘴角蔓延的笑,观察两眼,他头还挺浓密的,肯定薅不秃。
“就一下”宋黎问道。
他故作为难地沉吟片刻“那两下”
宋黎低低一笑,大着胆子,直接上手去扯他的头,力道还不小。
“哎,哎哎哎”盛牧辞吃痛,但没躲。宋黎也是有报复的心理,开始得寸进尺。
凉亭下,木桥边。
一帮人刚寻到这里就看到了这一幕。
为的许延呆了三秒,回身去赶后面一群同样瞠目结舌的兄弟们“看什么看,没见过家暴啊都走走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