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不对啊阿旋,”韩横说,“咋了少爷,你好丧啊,谁用椰子把你砸在脸上砸这么狠呐?”
江旋紧拧着眉,有种堵在喉咙里的酸楚想说出口却又说不出口的无力感。
“不会真是弟妹吧?”侯翰铭惊呼,“狗操的玩意儿暑假我来你还单身呢,这么快就谈上了?”
“哎,我觉得也是,”余烬说,“不然他还能容忍谁打他脸,我们都没打过。”
弟妹。
江旋自嘲地笑了声。
他想告诉他兄弟,是被老爸的小情儿,他的小妈给打了,但没法说。
“狗东西,谈恋爱也不说,闷葫芦吗你是,”韩横说,“国庆回大院,把她带回来我们看看。”
“再说,”江旋叹了口气,“我这会儿真没心情说话,国庆如果能回来,我提前消息。”
“江旋呢?”于佳阔瞅着花雅空荡的身后,“他咋没跟你一起回来——小椰你咋了?”
“你俩吵架了?”党郝在洗漱台探出头问。
花雅生气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平常虽然清清冷冷,但说话轻柔缓和,像春天暖阳的风,不大,吹在脸上舒适的感觉,生气了脸上没有表情,气压也异常的低,有股无形的压抑。
“不算。”花雅抽出盆去厕所洗澡,回答他们说。
他们几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随后望着门口等另一位回来,当看到江旋泛红的右脸颊,他们眼睛倏地瞪大了。
“不是,你俩真吵架了啊?”于佳阔压着声音说,“晚自习不还好好的么?”
哪好了兄弟?
江旋眼神复杂地看着于佳阔,没看出来我俩在冷战吗?
“嗯。”江旋叹气似的应了声。
“我们是错过什么了吗?”顾嘉阳懵逼地看了党郝一眼,“你得把小椰气成什么样他才会动手啊?”
江旋洗脸刷牙,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
“嗐,都是兄弟,”党郝说,“没什么过不去的仇,你俩再好好谈一谈,说开了就好了。”
“嗯,小椰不记仇,气儿消得快,”于佳阔说,“他吃软不吃硬,我随时就对他糖衣炮弹。”
我谢谢你们啊。
但现在情况不是简简单单的男生扯皮儿,而是关乎到伦理了呢。
“好。”江旋刚说完,花雅从厕所出来了,他下意识地回头,和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对上。
此刻他正刷牙,连嘴里的牙膏沫都没吐,一圈儿白沫挂在嘴边,直愣愣地看着花雅,眸子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狂傲,长睫向下敛,是他示弱缓和的神情。
花雅瞅见了少爷右脸颊那块明显的伤,薄唇抿了抿,站在他旁边儿一同洗漱。
整个寝室都是他俩的冷战气压,于佳阔他们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不好开口说什么,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就连声音都放轻了很多。
直到上床,江旋踩那个梯子差点儿没踩稳,尴尬地扶住床扶手滚到床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今晚算是他叹气最多的一次了,他感觉自己再叹直接会缺氧。
寝室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