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镛回话道:“回喻公的话,太子让臣来为长王子包扎伤口。”
喻隐舟:“……”
乐镛又对叶云霆道:“太子十足关心长王子的伤势,特意嘱咐臣来为长王子仔细包扎。”
喻隐舟:“……”
喻隐舟刚才还撂下了一些狠话,与奚落的言辞,这么快便现世打脸。
太快了……
喻隐舟冷笑一声,道:“长王子,你可勿要误会,攸宁的秉性便是如此,就是太善良了,路边随意的阿猫阿若是受伤,他也要关心一两句,对你……也没甚么不同。”
叶云霆垂下眼目,仿佛在自言自语,道:“是啊,宁宁……便是如此。”
叶攸宁是抚慰型npc,真的让喻隐舟说对了,即便是阿猫阿狗受伤,出于本能,叶攸宁都会前去抚慰。
与其说这是他们的秉性,不如说,这是他们的……枷锁。
喻隐舟挥袖道:“行了,快上药罢。”
叶云霆回过神来,拿起伤药。
“且慢。”乐镛突然出言。
叶云霆的动作一顿,道:“乐医士,怎么了?”
“是啊,”喻隐舟咳嗽一声:“有何不妥?”
乐镛拿过伤药,轻轻闻了闻,又用手指捻了捻,淡淡的看了一眼喻隐舟。
喻隐舟姿仪挺拔,不愧是习武之人,又是一国之君,仪态万方,无人可比,只是此时,稍微又咳嗽了一声。
乐镛似乎看透了一切,从药囊中拿出一盒新的伤药,道:“长王子,请用伤药,那盒伤药……不适合长王子。”
喻隐舟:“……”
*
叶攸宁歇养了一晚上,第二日一大早,精神头便好了许多。
起了身,稍微下地活动了一下,脚腕的扭伤也好了一些,不再那般刺痛,完全可以行走,只是不走太快都无妨。
叶攸宁穿戴整齐,一大早便离开了营帐。
柳羡之惊讶的道:“太子,您怎么起得如此早,受了伤,合该多歇息歇息才是。”
叶攸宁却道:“无妨,醒了便起身,总是躺着,背都有些木了。”
叶攸宁显然是有事儿,柳羡之不放心,便一直跟着叶攸宁,二人进了膳房。
柳羡之道:“太子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来到这油烟之地,若是感染了该如何是好?”
叶攸宁却笑道:“孤没有那么娇气的,来,帮孤剥点栗子。”
柳羡之无奈,道:“……是。”
叶攸宁起了一大早,钻进膳房之中,将昨日剩下来的栗子剥出来,这个糖炒栗子,便是要刚出锅才好吃,放了一晚上,栗子早就疲软了,没有头天吃起来新鲜可口。
叶攸宁唇角挂着微笑,道:“栗子补气血,哥哥昨日受了伤,掌心那般血粼粼的,流了那么多血,正好食栗补一补,孤打算将栗子做成板栗甜粥,清甜可口,朝饭食用是极佳的。”
“太子……”柳羡之有些迟疑,又怕打扰了叶攸宁的兴致。
叶攸宁道:“柳书吏,有甚么话,大可以直说。”
柳羡之抿了抿嘴唇,道:“自打太子昨日受伤,君上前前后后来了多少次?反观那个长王子,一次未曾抛头露面过,太子竟还心心念念记挂着长王子,这一大清早儿的,还要为长王子钻进膳房,沾染油烟污秽,小臣……只是为了太子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