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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他就连皱眉的原因都这么可爱。喻司亭笑着,用指腹抚了抚照片上那道微蹙的眉宇,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真相的?”

“上了小学啊。”初澄随手拿起砂糖橘,又递给喻司亭几个,“那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吊车尾,甚至还有点平淡无奇的小聪明。于是连跳两级,开始了解放天性,什么都想学一点,但又什么都没兴趣专精。”

“恩,像你的性格。”喻司亭坐到沙发上,接下对方递过来的水果举了举,算是感谢款待的意思,然后慢条斯理地剥开,“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在两位老师的严谨家风下,是怎么样长出了你这样的……”

他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坏蛋?可能基因变异吧。”初澄笑笑,看向自己桌角的一张画作,“虽然我父母都很开明,但他们从事的职业、受过的教育、生活的环境使然,有时免不了会多些原则要求。但好在我小时候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会做我的保护伞。”

喻司亭循着视线看过去。他能猜到这幅画的作者,是初澄的外祖父金钊曲,那位已经过世的国画花鸟大家,也是给小太阳取名字的人。

初澄说:“他抚育了我母亲和舅舅,之后也把同样的理念传递给了他们和我。生养孩子并非是任何人生命的延续,而是要教他们以热爱的方式过完独属于自己的一生。”

喻司亭抚慰式地搭了搭面前人的肩膀。他终于知道初澄清晰的教育观是受谁影响了。

不得不说,小太阳再离经叛道,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的职业。因为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才会去爱别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一夜初老师给了两个选项:“正厅下聘”和“闺房偷情”。

大哥: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为了不重引起初澄对外公离世的伤感,喻司亭没有再深扒这个话题。

他转身去看书柜里摆放的其他相框。那些画面中留存的大多都是初老师年少时的记忆,像一个个无声但充满意趣的故事,承载着时光流逝的痕迹。

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架子中央的多宫格相框。九张照片被装裱在一起,背景都是初家庭院的同一个角落,但镜头拍摄的主角却在不断成长。

在这一组记录中,初澄从三四岁的稚气孩童变成了朗秀的少年模样,他背后的树也从低矮细弱长到枝繁叶茂。

喻司亭的目光停驻于此。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棵树应该是……

“我的‘童养媳’。”初澄如是介绍。

“它还在院子里,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喻司亭回忆起刚刚的场景。两人穿过走廊时,曾迎面遇见过这样一道落雪的树干。

初澄点头确认:“是,它在我很小的时候被家里人种下的,和我的年岁几乎差不多。”

“所以,你们这儿的习惯是把这样的树叫做童养媳?”喻司亭的问句中带着些许调笑意味。

“看来喻老师今天是挖定我的黑料了。”初澄嘴上虽如此说,内心却是不在意被他知晓这些事的,随即很大方地讲述起前因后果。

“因为我从小吃尽了年纪的亏,总是事事不如人,所以特别希望附近几户能生出更小的孩子。我有一个比我大十岁的发小,叫邵纪。他骗我说,初家一直都想要个女儿,金教授还在院子里种了‘嫁女树’,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树一直不成活,也许是天意只让他们有儿子。但如果我能好好照顾院子里的树苗,让它开花结果,那早晚有一天父母会给我生个妹妹的。”

当年初澄听过这些话后,立即跑去请教父亲,什么是嫁女树。他得到的回答是香樟。

父亲说,早些时候江南户族有这样的传统,如果家里生了女儿,就在厅前院落种上几棵樟树。等到女儿长大时,树也长成,就可以砍下来做嫁妆盒子。

“我那时候年纪小很好骗,对邵纪说的话深信不疑。明明自己还没柜子高,却愿意拿出十足的耐心去照顾那棵树,每天早午晚去看三次。后来,我形成了习惯,也养出了感情,甚至给它念诗读书,没事就去自言自语,把烦心事也说给它听。”

初澄现在想起往事,仍然觉得不堪回首,但凡自己有个小学文凭,也不至于被这帮损友玩弄得像傻子一样。

喻司亭似乎听得津津有味,追问说:“后来呢?”

“后来那树被我感动了。”初澄很是心累地揉了揉眼眶,继续说下去。

“过了大概有三年的时间,它真的开花了。在晚春的时候,淡雅纯净的白色挤了满树,像一道道小瀑布那样。我特别满足,整天都缠着家里人一起去看。金教授一直以来只知道我喜欢那棵树,却不清楚真正的原因。她见我那么开心,特地叫人去把树上的花收集起来做成点心,拿给我吃。”

喻司亭其实早已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但一直没出言打断。直到这会儿,他实在忍不住开口:“你等下……”

初澄抢先一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樟树无法开出那种绚烂如瀑的花,而且也不能做菜入口。我很快就发现自己被骗了,因为他们送点心给我的时候,说这是槐花饼。”

那一瞬间,初小公子的世界都变成了灰色的。

听完这样“悲惨”的故事,喻司亭却掩盖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代入孩子的心性去想想:“那你应该……哭得很伤心吧。”

初澄翻了翻眼白:“是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笑得很大声。”

他也是过了很久才知道,当年邵纪一群人都在背后胡说,把自己对妹妹的期盼编排成了假想“童养媳”。后来,父亲还把这件事写进了作品集中。

类似这样藏在照片里的糗事实在数不胜数。喻司亭每问起一张,初澄的童年都仿佛是被开启了一层封印。

两人就这样聊着,忘却了时间。

期间厨房帮佣受金教授的嘱托,送来两份桃胶烤梨炖盅,敲门几次无人应答,在屋外附耳却听得室内满是爽朗的笑声。

喻老师觉得自己还没有听够故事,夜色却已深,到了该告别的时间。他站起身,从沙发扶手上拿外套时刮掉了什么东西。

啪嗒一声,一段深色的实木条落在地面上,两人同时低头查看,皆是一怔。

初澄刚要弯身,被对方先一步捡起。

“这是戒尺吧。”喻司亭把物件拿在手里,翻转着仔细查看,发现在它的背面刻着一个精细的“初”字,抬头好奇地问,“你的?怎么压在沙发垫下面了?”

“昂。”初澄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没由来地心虚道,“是我要扔掉的,忘记了。”

实际上是想扔,但没敢。

万一老爷子什么时候再想起来,他不好交代。

喻司亭的眼睛很毒,一眼认出了戒尺的材质,也看出了面前人表情里的些许不自然,一瞬恍然。

他一本正经道:“上好的小叶紫檀,扔了怪可惜。你要扔在哪里?我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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