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一脸戏谑的林思慎转眼间就怂成了一团,她弓着身子退到了窗边,眼看着退无可退想从一旁快步闪开,沈顷婠却眼疾手快的伸手撑住了墙壁,将她圈在了书桌与手臂之间。
沈顷婠饶有兴趣的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林思慎,咬了咬红唇垂眸看着她的阴柔俊美的面容,轻笑道:“你刚刚不是很得意吗?想要逼我承认什么?”
眼前的人近在咫尺,身上那一股好闻的幽香扑面而来,林思慎靠在窗边尽量往后仰着身子,拉开与沈顷婠的距离。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急忙低声道:“郡主,我错了,下回不敢了。”
林思慎样貌本就生的漂亮,平日总是挂着一副懒洋洋的笑意,温润又儒雅。现下被沈顷婠圈着,一张苍白的俏脸上满是躲闪,漆黑深邃的眸子湿漉漉水灵灵的,看上去极其惹人怜爱。
沈顷婠眸光一暗,她抬起手,白皙的指尖轻轻挑起林思慎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嗔道:“夫君现下这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呐。”
林思慎侧开脸藏在发间的耳廓瞬间红了个遍,时常被沈顷婠这般戏弄,看着她那一副施施然的神态,林思慎觉得有些咽不下气。
她今日就大胆放肆一回,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喜欢戏弄她的女人。
念及此,她垂眸定下心神,而后抬眸扬起笑脸,狭长的眸子微眯着,抬手就勾住了沈顷婠纤细的腰肢,臂弯一用力便将她拉入了怀中。
沈顷婠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原本勾着她下巴的手下意识的轻轻撑在了她肩侧,突然的贴近让她面上露出了愕然而无措的神色。
虽只是短短一瞬,可林思慎还是瞧见了。
她右手揽着沈顷婠柔软纤细的腰肢,左手抬起贴近沈顷婠白皙精致的面容,指尖微微一挑就勾起了她耳畔垂落的一缕青丝。
而后缓缓贴近,白皙的面容上挂着一丝轻佻的笑意。
眼前林思慎的脸越凑越近,沈顷婠先是怔了怔,而后贝齿轻轻咬了咬红唇,她一言不发的偏开了头,修长的天鹅颈上仿佛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推在林思慎肩头的手微微一用力,她清冷的声线似乎有些微颤:“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在和沈顷婠只隔一指的距离时,林思慎终于停下了,她轻笑着侧开头,将指尖把玩的那一缕发丝勾在了沈顷婠耳后,露出了那雪白微红的耳廓。
作弄沈顷婠得逞得感觉让林思慎有些忘乎所以,她凑到沈顷婠耳旁压低声音戏谑道:“思慎倒是看出来了,郡主似乎很喜欢这样。”
说话间喷出的热气让沈顷婠微红的耳廓更加红透了,她眸中闪过一道恼色,而后用力一推挣脱了林思慎的禁锢,退后了两步。
林思慎被推了一把牵动了伤,心口一阵闷痛袭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疼。”
沈顷婠羞恼的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活该,登徒子。”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将林思慎撇在了书房之内。
林思慎捂着心口,虽有些疼痛难忍,面上却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丝得意的轻笑,这还是她头一回在沈顷婠这占了便宜。
墨竹备好马车来请林思慎的时候,正巧见她一脸得意的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瞧着她面上的笑意,墨竹忍不住疑惑的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笑得这般开心?”
林思慎并未与她说什么,只是满面笑意的摆了摆手道:“没事,既都备好了,那咱们就上路吧。”
好不容易反击了一回把沈顷婠气走,林思慎心情大好,坐在马车上时她靠在窗边,挑开车帘看着外头热闹的街市,嘴里轻轻哼着歌。
墨竹端坐在她对面,盯着她面上的浅笑,皱着眉头道:“就算是快见着姨娘了,公子也不必如此高兴吧?”
林思慎正笑着要答,马车突然碾过一块石子,车身猛地一震林思慎面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她垂头捂着心口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这大抵就是乐极生悲了。
刚刚那一下震的林思慎整个心口一阵钻心的痛,脸色瞬间就白了不少。
墨竹见状急忙无奈的扶她躺下,而后掀开车帘沉声呵道:“怎么驾的车,公子有伤在身你们还不小心一些。”
林思慎缓了缓,伤口也没那么痛了,便开口让墨竹别迁怒车夫::“墨竹,无心之过而已,不必苛责于他。”
因林思慎有伤在身,马车行的极慢,过了好一会才到了西市。
乳娘向来不喜绫罗绸缎金珠珍宝,倒是喜欢集市上的小玩意,林思慎让车夫停了车,便和墨竹下了马车在集市挑些新鲜有趣的小玩意带去给乳娘。
京城连着下了许多天的雨,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天气,出门逛集市的人络绎不绝,摆着的摊位也多了许多。
林思慎在墨竹的陪同之下,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专门挑一些无人问津的小铺子逛了起来。
买了些小玩意后,林思慎便打算离开,可走之前她无意间瞥见了一旁的角落里,闪过了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接着又有几人匆匆的跑了过去。
墨竹拽了拽她的衣袖见她不动,便轻声问道:“公子,怎么了?”
林思慎眉头微微一蹙,轻声拂开她的手吩咐道:“墨竹,你在此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循着刚刚那道身影离开的深巷,林思慎踏入了进去,稍稍迟疑之后她轻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没一回后,她果然瞧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墙角正围着三个举着木棍的壮汉,将一人堵在角落里,正吵吵闹闹的喊着什么。
林思慎悄无声息的走近了一些,这才听清了那三人嘴里喊着的是赔钱,而被他们堵在角落里,那穿着一身红衣面容清丽娇媚,眼角眉梢都挂着不屑的女子,正是孟雁歌。
“好你个女贼,光天化日之下竟还敢偷东西,你若不把东西交出来,信不信我们报官。”
“偷?你们也太高估你们自己的了吧,我分明是抢。”
“你还好意思说,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待在家里侍奉夫君,竟还跑到街市来抢东西。”
只听了几句林思慎便搞清楚了,原来孟雁歌这是在集市抢了人铺子上的东西,这才被追堵了起来。
林思慎叹了口气,觉得又无奈又好笑,她轻咳一声走到几人身后朗声开口道:“几位好汉,不知这位姑娘抢的东西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