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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城市又快迎来冬天了，暖气还没有通。

“明天陪我去一趟商场好吗？”小鱼问麦冬。

逛商场约会，在麦冬的印象中，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过这件事了。麦冬到sk杂志社后，两个人约会地点总是在家里。往往做了两次，麦冬就累了，不肯再配合小鱼的任何要求。

“明天我有点忙，”麦冬顿了顿，他说，“但我会抽出下午的时间来找你，有些事，我想要和你谈谈。”

小鱼在麦冬面前将自己身上最后一条裤子脱掉。麦冬吓得把手机摁到桌面上。

“为什么不敢看我？吓到了吗？你不是经常和它打招呼吗？”小鱼问他。

床铺柔软，光线很暗。小鱼很健壮，尽管因为学业原因，他已经疏于锻炼，身体依旧很好。阅读灯暖黄色的光圈住他，在他的下巴处圈出一小圈阴影来，像是用软件精修过后的模特照。

麦冬拿起手机，耳朵很红。言许找到他，说了举报信的事情。会针对小鱼的人，手指头都能数出来有几个。孙文杰不是那样肚量小的人，何况季长君在管着他，孙文杰腾不出手来找他们的麻烦。剩下的，也就只有那对母子。

“我不是不敢看你，只是你做得有点过分。”麦冬说，“我不想你和我之间只剩下这个东西，我们最近每次见面，都只做这个，我不想……”

麦冬说话的声音很轻，有点沙哑。也许是开会时使用过度。下午麦冬给他发消息，说过自己在开会。小鱼心想，他是不是真的太为难麦冬了，他对麦冬的喜欢本就超越了麦冬对他的喜欢。

喜欢不对等，这也没有办法。

他戳了戳麦冬的微信聊天框，发过去一段没有意义的文字。

“你发的什么？”麦冬问。

“三爷爷发的。”小鱼撒谎。

“我看着你发的，”麦冬说，“好吧，我相信你，是三爷爷给我发的。”

小鱼说：“那我们约定，明天不做这个。但你要留下来陪我，是否要去做交换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劝我。”

麦冬想了想，拒绝了。他回复小鱼一串没有意义的文字，他说自己在和三爷爷聊天，并且立马说了晚安，挂断电话。此后的半个小时，他拒绝了小鱼三次视频电话申请和两次语音电话请求。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言许叫小鱼一起去陪科赫到附近的景点转转。难得科赫有时间。小鱼不太想要去，他问言许可不可以不去。言许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不管你以后要不要去做交换生，是不是要成为他的学生，你现在和他多些交际也是好的。”言许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得很透彻

他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小鱼的老妈子，管得特别多。陪科赫的学生，有两个都是陈导手底下的，还有一个是科赫自己选的别的组的学生。

小鱼是陈导主动提的。言许都快嫉妒小鱼的待遇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小鱼有这能力，加上勤奋刻苦，又足够有天赋。组里没有任何人反对小鱼被老师推选。

科赫新建了一个医学实验室，现在正在大量招募人员。这个实验室在d大引起很大的轰动。国外向科赫投递简历的人很多，能够从海量任选中脱颖而出的人都是杰出的人才。

这也是为什么科赫这次来国内的行程这么受关注的原因。

麦冬把今天的拍摄任务都集中到早上，为了协调时间，他在群里和艺人助理商量了好久。因为是棚内景，布景很快，拍摄也比较方便。

他平常不怎么刷热搜，几个热门的公域社交软件，他也不常用。少数用过的几次，还是小鱼分享链接给他，他仔仔细细看完内容，给原博主点了个赞。

到了下午两点，工作收尾。麦冬整理器材，他给小鱼发了个商城的地址，小鱼一直没有回复他。他想，或许小鱼在忙着做实验。半个小时后，他盯着没有受到回信手机发呆，果然他还是喜欢能够秒回他消息的男朋友。

“老师，这个视频里的是不是你男朋友？”有人捧着手机来问。

麦冬凑过去一看，确实是小鱼。穿着西装在西餐厅吃饭的小鱼，陪着教授出席活动的小鱼。

“我就说这个小帅哥很眼熟，之前我见过他来给老师你送饭，”小姑娘说，“科赫教授竟然从国内选了三个学生去他的实验室，我快羡慕死了。”

“你是医学专业的吗？”麦冬问。

“是啊是啊，只有学医的人才知道这个实验室的含金量。年纪轻轻就能进科赫的实验室，这足够让所有医学生眼红。”

她强调了一遍：“是所有！听说科赫实验室门口的垃圾桶里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简历，他不喜欢eail，一定要所有来应聘的人投纸质简历，很奇怪吧？”

麦冬点点头。

“不过我觉得，科赫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她说。

麦冬没有给小鱼打电话，他回了家。

是小鱼租的房子。

沙发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很多医学专业书籍。有国外关于科赫医学实验室的报纸摆放在最上面。

麦冬是最喜欢小鱼能够得到最好发展的人，可是此刻他更想要遵照自己的私心，留下小鱼。

三爷爷没有猫粮吃，它饿了，于是开始扒麦冬的腿。麦冬给他喂了一把猫粮。在等小鱼回来的过程中，麦冬强迫自己来说服自己。

等小鱼真的回到家，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只好难受地说：“欢迎回家。”

小鱼抱住麦冬，把门钥匙放到玄关收纳盒里。人可不可以就这样，不长大，尊崇自己的内心，自由散漫做个笨蛋，装作什么都不懂，不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