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南发来短信:【有些事儿,不管你做没做过,只要我想,它就可以变成真的。现在是信息社会,我找人p几张照片,再喊我兄弟注册几个小号在群里这么一宣扬,就算你能在一个群里解释,你学校大大小小那么多个群,你能全都解释得了?我不仅要黑你的名声,我还要让你毕不了业,连硕士学位证都拿不到。我折磨你,等你开始反抗了,就说你有精神病,再搞砸你的工作。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小鱼有点好笑,他甚至连这个号码是不是苏小南的,他都不清楚。他举报了给他发骚扰信息的号码,微信号,有的被封掉了,可是还有的没有被封掉。
言许问他:“怎么了?你脸色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难看?”
小鱼摇摇头,撑着伞走进雨幕里,他回过头对言许说:“师兄,我有没有夸过你,你长得很帅。”
言许笑他:“怎么,有事儿求师兄帮忙?嘴变得这么甜。”
“没,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能解决。”小鱼说。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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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下了三天的雨。小鱼每天回家都很晚,离开得特别早。麦冬担心他,几次给言许打电话了解情况,得到言许的保证后,他才放下心来。
周二那天,麦冬出外景,在拍摄过程中,突然一群混混闯出来。那群人穿着雨衣,手里拿着钢棍,还有没开刃的砍刀。场地的人都纷纷进了车里,打算开车离开。没有进车的人都在跑,麦冬也在逃跑的人群里。
他护着自己的相机,一边跑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向他靠近。
在最后的危急关头,他用相机拍下那群人的脸,再把相机藏到垃圾桶里。他藏的动作很快,混混们没有注意到。
“打,哥说了,打得越狠,钱给的越多。”为首的男人说。
麦冬被人扯住手,往地上带。他护住脑袋,只希望这场单方面的斗殴能够快点结束。
摄影助理带着警察过来时,麦冬已经几乎没有意识了。他的手指蜷着,嘴里念叨着:“小鱼,快逃。”
麦冬被送到医院里。他再醒来,眼睛很刺疼,他适应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有点模糊,像是蒙着一层很轻的纱。他看见自己床边坐着一个人,是短发,身影看起来很熟悉。他抬起手想要去摸,手在半空中被人接住。
他的手被那人捧到嘴边,亲了亲。
“小鱼?”他疑惑地问。
“是我,”小鱼应了声,“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医生说你醒来可能会有点犯恶心和头晕。我担心你。”
麦冬说:“倒是没有犯恶心……就是我好像看不见了,看东西有点模糊。”
“淤血在眼睛周围,压迫到了眼部神经。医生说过,最多一周就能恢复。”小鱼说。
“这样啊……”麦冬努力去看他,“我的相机在湖边公园的垃圾桶里,我拍到他们的脸了。虽然他们戴了口罩,但只要底片在,一定可以——”
小鱼打断他:“好,我会去找。你先睡一觉,别想太多。”
麦冬问:“你出国交换的事情怎么样?还能挽回吗?”
“导师给我写了推荐信,科赫要求我参加他设置的考试,只要我通过,就可以跟着他出国。”小鱼把自己争取来的结果告诉麦冬。
为了能够挽回出国名额,他找到导师,将自己和苏小南之间的原委都说明白了。苏小南匿名给他发的短信,他都没有删掉,包括骚扰信息,他全都给了导师。导师取证后,交给学校。但科赫仍旧怀疑他。
要在科赫手底下通过考试,没有那么简单。
小鱼说,自己这几天都在准备考试,所以才每天早出晚归。
“那就好。”麦冬喃喃地说。
小鱼低头,忍不住亲在他的额头上。麦冬感受到额头的温度,有液体流下来了,从触碰的地方,缓缓地落到他的额头上,继而是眉心和眼眶。
“你哭了?”麦冬去碰他的脸。
小鱼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他的脸上,麦冬去抱他,感受到小鱼身体的战栗,那种害怕的感觉从小鱼的身体里,传递到麦冬的身上:“好了,我没有事。不要担心。”
麦冬的话温柔地抚平小鱼内心的不安。小鱼说:“这两天我要准备考试,所以我给你请了护工。如果我不在,你不要担心我。我只是在学校准备考试,会忙一点。”
麦冬心里有点失落,他还是想要小鱼陪在身边的。他捧着小鱼的脸,确定小鱼在哪个方向:“我会照顾自己,不用花钱给我请护工。等你考完试,我的眼睛也差不多能够看见了,到时候,我给你奖励。”
小鱼满脸的惆怅,麦冬看不见。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恰好照在麦冬身上。麦冬的皮肤变得暖洋洋的。任杰站在门口看他们说话,小鱼哄麦冬睡下后,才走向任杰。
小鱼出去后,把门带上。
走廊里,任杰说:“我看你在解决掉苏小南的事情之前,就别和麦冬见面了。他太疯了,做事情不计较后果,你惹不起。”
俗话说地痞流氓难惹。
小鱼说:“不管我和麦冬见不见面,苏小南都会去找他。他的目标不是我也不是麦冬,他的目标是钱。我可以今天给他两万,明天给他两万,但他还会一直找我要钱,只要我认输一次,他就会用同样的手法几次三番来骚扰。我给不出钱了,他就会找麦冬,麦冬给不出钱了,他就会来找你。都是一样的。”
难得小鱼看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