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琪贵妃不由勾唇一笑,当初证据确凿,父亲可是亲眼目睹了那封通敌书信,确是花老将军的字迹无疑,就算有人觉得此事有蹊跷,但是铁证面前谁敢多说?朝堂之上如此,后宫亦是如此,只要有了证据,堵得人说不出话来,那便是正道!
“秀竹。”琪贵妃坐正身子,稍稍抬高声音朝殿门口唤道。
门口候着的秀竹听到传唤自然快步进了殿内,低着头:“不知娘娘传唤奴婢何事?”
“随本宫去流云宫走走罢,夕日的好妹妹被贬了妃位,本宫这个当姐姐的自然得去看看,好生安慰一番。”琪贵妃浅笑道,笑意中全是遮不住的春风得意。
“是。”秀竹应声道,心里却知琪贵妃根本不是去安慰,而是去奚落,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哪里还想多管贤妃,就算琪贵妃怀着别样心思,但是打着去看看好姐妹的旗号,谁敢多说?
走进流云宫后,琪贵妃收了收眼中的笑意,朝着正中的正殿走去,脚跟才触到门槛,身后的秀竹便出声提醒道:“娘娘,贤妃已经搬离了正殿。”然后手指了指左侧的第一个侧殿,示意贤妃是搬去了那里。
琪贵妃长叹一声,似有些自责,“瞧本宫这记性,倒忘了这茬事。”话毕,便调了头,朝那侧殿走去。
秀竹去扣了门,也不等里面有人应声,琪贵妃便亲自走上前,将那殿门一推。正逢锦玉从内殿出来,一看是琪贵妃亲自前来,神色一惊,忙不迭福了福身,低头道:“奴婢见过琪贵妃娘娘,娘娘稍等,奴婢马上去禀告主子。”
“不必了。”琪贵妃淡淡扫她一眼,她以为自家主子还是以前的贤妃身份?她正一品四大正妃之首的琪贵妃来看她还要征得同意?简直是笑话!
琪贵妃兀自往内走,一进内殿便见贤妃一脸呆滞地瘫坐在软椅上,身边一个正在服侍的丫头正是锦雨。
“见过琪贵妃。”锦雨也是微惊,忙行礼道。
琪贵妃随意摆摆手走近贤妃,见她如今一副落魄样儿,似是还未从自己被贬为从五品充仪一事上回过神,桃花眼不由微微上挑,带了几分嘲讽。
“贤妃,可还认得本宫?”琪贵妃微微俯身,盯着她柔声问道。
贤妃黯淡下来的眸子微转,这才抬头看向她,不由得咧嘴一笑,“怎么,琪贵妃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孟充仪说的哪里话,你我主事后宫一年有余,姐妹情分也是不浅,本宫自然是来关心你的。”琪贵妃勾唇笑道,接着那好看的细眉微微挑起,“只是孟充仪也该是长长记性了,如今孟充仪已不是原来的一宫之主,以后勿要再妄自称呼本宫了,免得被有心人听去,到皇上跟前告了状。妹妹已被贬为从五品充仪了,再贬的话岂不是到了最末等的采女更衣之流?”说到最后,那眼里的嘲讽愈浓。
贤妃猛地瞪起双眼看她,似有利刀从眼中射出,恨不得在她脸上挖出几个大洞,“琪贵妃,你休要得意,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得跟本宫一样的下场,呵呵,不,是比本宫下场更凄惨!”贤妃狠狠盯着她,咬牙切齿道。
琪贵妃又低下头更加靠近她几分,勾唇笑道:“哦,是么?那本宫期望孟充仪能够活到那个时候,可万万不要在本宫倒下之前便先一步去了。说实话,贤妃你一夜之间成了孟充仪,本宫可是一点儿不高兴,以后便少了能跟本宫平起平坐之人了,当真是无聊至极呢。”
“琪贵妃,莫要以为本宫不在了你便在后宫只手遮天了,如今本宫只是暂时被贬为充仪,总有一天本宫会再回到那个位置!”
“哦?贤妃你还真是自负,当真以为皇上对你情意深厚?不过是看在你父亲内侍卫总统将军的面子上罢了,如今你父亲下了台,你以为皇上会看在你们以往的情分上保住你贤妃的位置?可笑至极!”琪贵妃冷冷回视她,“莫要用这副吃人的眼神看着本宫,怪便怪自己的命不好,将你贬为充仪的可是皇上。”
“呵呵……呵呵呵……”贤妃忽地吃吃笑了起来,“琪贵妃,你便再猖狂些许日子吧,本宫总有一天会亲眼看着你从贵妃的位置上滚下来!”
“孟充仪是听不懂本宫的警告么,你如今一个个小小的充仪竟还敢自称本宫,当真是德容尽失,怪不得皇上会瞧你不顺眼。”琪贵妃冷声道,话毕,忽地看向一旁的秀竹,“孟充仪不知礼仪,冲撞本宫,秀竹你便掌她两嘴巴,让孟充仪长长记性!”
秀竹立马杵在原地,好歹孟充仪前一刻还是贤妃,让她这般下狠手,她还真有些胆怯。
琪贵妃双眼一凌,“怎么,觉得本宫处罚一个小小的充仪还残忍了不成?”
“奴婢不敢。”秀竹立马道。然后几个快步上前,瞄准那滑润的脸蛋便扇了过去,啪啪两声极其响亮。
“你这贱婢,竟敢打本宫!”贤妃满目阴鸷,死死瞪着扇她耳光的秀竹,随即看向琪贵妃,“琪贵妃,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也会从那高高的位置上滚下来,跌个粉身碎骨!”
“秀竹,再掌嘴。”琪贵妃漫不经心地扫过贤妃微微发肿的脸,轻飘飘道。
秀竹稍稍一愣,便又是两耳光扇了过去。
“别打了别打了,琪贵妃恕罪,主子她现在有些神智不清,琪贵妃便放过主子吧。”锦玉一下跪在地上,哭求道。
锦雨见状也立马跪了下来,“琪贵妃息怒,主子现在刚受打击,所以才在娘娘面前失了礼数,以后见了娘娘必会毕恭毕敬的,还望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