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绍阳的伤确实严重的过分了。
姜栾忍不住就看向对面坐着的齐绍康一家子。
齐绍阳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展露伤口,接受个个惊诧的眼神,心中已是难堪不已,偏偏周氏此时出来落井下石。
“阳儿的伤竟如此严重!”周氏“诧异”的说,转头面向齐玉恒,“老祖宗,我看还是让阳儿留在家中养伤,不要带去上京了吧。”
夙平郡王就知道周氏有此一遭,冷笑道,“阳儿可是陛下的亲外甥,他不去祝寿还有谁有资格去?”
夙平郡王也不过是争一时口舌之快,话出口都没怎么过脑子。
这资格不资格的话,听的齐玉恒脸色一暗,频频侧头看夙平郡王。
周氏以手帕掩嘴,轻声笑了笑,“我也不过是一时好心的提议,郡王您又何必动怒?我本想着康儿留在家中,两人也好做个伴……”
齐玉恒一听,便道,“天寿节这样的大事,原本就是全家行动,为何要把康儿一人留在家中?”
齐绍康戴着个斗笠坐着,听到祖父的询问依旧不言不语。
周氏闻言掩面假哭起来,“还不是有人闲言碎语,说我的康儿破了相,到了上京会令家族遭到耻笑……”
夙平郡王想将齐绍康扣在家里的事显然是自作主张,没有与齐玉恒商量过。
因而齐玉恒一拍桌案,大怒道:
“是什么人胡言乱语?康儿尽管一同跟去,我看有谁敢碎嘴!”
先前齐绍康露着脸在家中走动时,齐玉恒还跟见了鬼一般,不乐意见他。
此时齐绍康听从母亲的安排,把斗笠一戴,齐玉恒看不到他的脸,俨然又成了个好祖父。
齐绍康隐在斗笠罩纱下的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周氏见目的达成,以手帕擦试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如此儿媳便可心安了。”
夙平郡王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齐玉恒望着眼前这一大家子,小辈们竟伤得伤残的残,唯一看的过眼去的竟只剩下个傻孙子齐绍麟。
齐绍麟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只端坐着,看起来皮相甚佳,挺唬人的。
但他坐了一会儿便屁股生针,坐不住了,频频歪头跟姜栾说小话。
齐玉恒端详着自己这个孙子,叹了口气,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今年陛下的寿礼,我已经备好了,”齐玉恒道,“往年都是由康儿和阳儿在圣驾前献礼贺寿,今年两个孩子都伤了,就由麟儿代替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唯独齐绍麟两口子不在状态,一脸茫然。
御前献礼贺寿也不仅仅是简单走个过场,届时合宫晚宴上,各家小辈们都会表演节目,这是一个展示才能的好机会。
前些年就有丞相家的侄女殿前献舞,被帝王一眼相中收入后宫,成为如今宠冠六宫的婉妃。
也有去年尚书之子御前舞剑,入了帝王的眼,获封郎中令一职。
就算没有得到皇帝赏识,代表家族展示才艺的这些人,也替家族挣到了脸面。
更有许多小姐和哥儿寻得好人家,所以这殿前献礼的名额,在许多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中是抢破了头。
“可齐绍麟他明明是个傻……”
夙平郡王话差点儿说出口,就被齐玉恒一眼给瞪了回去。
往年这个人选都是齐绍康携齐绍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