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好远,比塞外,比江南,比天涯海角都还要远得多。”
“什么?再远你也会去?那个地方——就算你是皇子,也永远找不到的。然后,我大概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吧。就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想把你当做梦,麻烦你,一定要牢牢地赖在我的记忆里,证明你真的在我的生命里存在过……”
这个女人凭什么在他的脑子里不停地自说自话?把她当成回忆?或者要他虚无缥缈地飘在记忆里?她上哪儿搜到的谬论?妇人之见!
“谁管你那么多,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可没你那么好说话,我定要去找你!老实等着吧你!”
滴滴滴滴滴滴——
啪!大手胡乱地在床头乱摸,却怎么也摸不着闹钟。皱着眉头,薄唇闷闷地轻吐低咒。
“我的皇子大人,赖床哦?”
“……”
“纳兰教授可是最最讨厌人家迟到的哦,就算你鉴定文物的眼光再精准独到,毕业论文还是可以判你不及格的。”
“……”
“拿不到毕业证,没有好工作,没房没车没前途,妾身是不会在意啦,可是妾身的娘亲大人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若是妾身没福分继续伺候你,这样真的好吗?嗯?”
眯着睡眼,拉开一条缝,他睨着床沿边双手托腮的熟悉脸孔,勾勾唇。
慵懒沙哑、睡意未消的声音溢出,“妾身敢离我远点么?”
“怎么了?我特意一大早就过来叫你起床,不领情哦?”
“领。”他伸手刮她挺翘的鼻子,“只是怕不好说话的娘亲大人不高兴。”
“呃?”关她妈什么事?
“娘亲大人没有告诉过你,刚起床的男人很危险吗?”定力再好也难经得起撩拨和诱惑,偏偏她还摆出一副很可口的模样。
“……”
“不是你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脸红?嗯?”
“ffeeortea?”
“后面还有其他选择?”他挑挑眉,略表期待。
吐吐舌,晴川坚定地摇头,表示“or”这种荤腥的选项不在可选行列内。
于是,皇子大人难掩一脸失望,意兴阑珊地伸伸懒腰,“没有备注的话,咖啡好了。”
咖啡——两年前,在皇子大人的眼里,还是“像中药一样难喝的恶心东西”,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每天清晨习惯性地灌下一杯,还会用他曾经觉得像鸟语一样的洋文对她ps:“不加奶球和砂糖。”
衬衫的领扣松开两颗,牛仔垮裤修身又潮感,两条长腿悠闲地交叠,黑软的碎刘海微遮眼睑,长眼睫随着阅览报纸的眼睛轻轻扇动,嘴里叼着她刚烤好的吐司,因两手拿着报纸不得空闲,只得卖萌又耍帅地蠕动唇瓣,一口一口地吞咽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