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渡双手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轻轻松松将她举至半空,仿佛接住了从天而降的神女。
半晌,忽而一笑。
“啊,原来是这种感觉。”
织梦
晏琳琅不知殷无渡发什么疯,突然与她玩起了举高高的游戏。
好在只是短暂瞬间,殷无渡便将她放回了地面,甚至还体贴地扶了一把。
“走吧。”
他似乎心情不错,满眼写着“既然你要闹本座便陪你闹”的纵容。
晏琳琅失重的心跳尚未恢复,疑惑地看着殷无渡明俊的笑眼。
这一刻,他哪里像高高在上、不可直视的神明,分明还是那个有血有肉的翩翩少年郎。
往东三十里地,是一座临水的小镇。
其名为潮音镇,居住的大多是以捕鱼养莲为生的普通百姓。
而此刻,镇上一片异样的死气沉沉——
并非那种荒无人烟的死沉,相反,镇上人来人往,看似各司其职,然细瞧之下全是古怪。
譬如坐在镇口补渔网的老夫少妻总是重复着一个动作,丈夫垂垂老矣,妻子却还是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仔细一看,她愁眉不展,眼角还带着干涸的泪渍。
譬如接上来往的行人目光呆滞,晃悠悠好似梦游,前去问话也无人搭理,只是如木偶般从街头走到巷尾,再从巷尾走回街头。
又譬如茶水铺子里坐满了衣着各异的客人,每人面前摆着一盏茶碗,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半点声响,整个画面充斥着一种看似热闹的死寂。
白妙从摊位上拿了个肉包子,嗅了嗅,撇撇嘴道:“是臭的。”
那肉包已经馊了,上面泛着青黑色的霉斑,摊主却恍若不察,仍是重复着揉面包馅、上锅蒸笼的动作。
“好浓的魔气,就是这里了。”
晏琳琅说着,随即微微一凛,回身望去。
殷无渡问:“怎么了?”
晏琳琅蹙眉:“总感觉有人在跟着。”
殷无渡嗤笑道:“盯着这边的,可不止一个。要杀吗?”
“敌在暗我在明,与其静观其变,不如……”
晏琳琅抬手施展土灵术,灵眸轻阖,噙起明媚的笑意,“将藏在暗处的家伙抓出来!”
指尖触碰地面,术法迅速扩散开来,顺着地脉之力游走穿梭,方圆十里的地貌建筑、行人过客,乃至于一株花、一只蝶,尽数在她脑海中成型。
“找到了。”
她唇线轻扬,缓缓睁开眼睫。
随着土灵术的绞紧追杀,一名藏匿在暗处的黑袍魔修被逼现形,刚要掐诀逃走,就被殷无渡一掌拍回了地上,重重摔倒在梅初月脚下,将他吓得跳直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