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裴瑾风却不知为何,并没有直接回书房,反而去了后院闲逛。
盛兮晚跟在他身后,心情也一点点沉淀下来。
裴瑾风忽然问了句:“苏烟烟进府,给个什么位份最合适?”
盛兮晚一愣,左右四顾,见并无别人,才确定这是问自己,当即轻声答道:“王爷的私事,奴婢不敢议论。”
裴瑾风又问:“当今陛下六岁。你入狱五载,也就是说,先皇与你在一起时,便已经和太后生了陛下。”
好端端提起这个事情,盛兮晚多少有些迷惑:“这件事情,奴婢并不知情。”
不说这个,她还不知道这个事情——陆云婷不是奉旨进宫,那么就是她和先皇早就有了情谊?可从未曾听她说起过。
眼看盛兮晚神色恍惚,甚至微微蹙眉,裴瑾风便嗤笑一声:“被人摘了桃子,心情如何?”
盛兮晚看裴瑾风,不明白他为何要嘲讽这件事情,只凭心道:“他们情投意合,与我何干?”
裴瑾风定定看住盛兮晚。
盛兮晚坦坦荡荡。
裴瑾风也不知想了什么,忽笑了:“你倒是大度想得开。”
盛兮晚低声道:“本就与我无关的事情,为何要想不开。”
陆云婷也好,先皇也好,他们自己想要在一起,管她什么事?若真要说想不开的——
盛兮晚偷看一眼裴瑾风,又垂下眼眸:经历了这么多,甚至早就明白他的心意打算,又过去了这么些年,却仍旧是看不开,放不下。再见他,心里情愫依旧会被他牵动,甚至还会心中酸涩吃醋……
她不想再被裴瑾风牵着鼻子走,于是干脆主动开口:“王爷,玉玺的事情,我若一辈子想不起,又如何?”
裴瑾风瞥了盛兮晚一眼:“那便永远留在王府,做个丫鬟。”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裴瑾风神色很是舒朗。
那一瞬间,甚至眉眼都带了一丝笑。
也让盛兮晚一下就回想起记忆里那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少年。
盛兮晚垂下眼眸,暗自唾弃:为何就是忘不掉?为何就是这般……忘不掉!
至于裴瑾风为何没有把她给苏烟烟,盛兮晚没打算问,因为这个事情再明了不过——很简单,裴瑾风哪怕是为了玉玺,也不会将她放离他的身边。
裴瑾风去了外书房,没让盛兮晚跟着。
盛兮晚思忖片刻,去找了杨嬷嬷:算算,杨嬷嬷可能还没想好派谁去吧?那么正好,自己就有一个想要推荐。
杨嬷嬷看见盛兮晚,就没好脸色:“若不是王爷让你跟着我学,我却不愿教你。”
“是。”盛兮晚半点不恼,直接言道:“王爷不放心苏姑娘,让我告诉嬷嬷一声,好生照顾着。”
杨嬷嬷说起这件事情,心情就更烂了:“眼看婚事在即,这个时候出这么个事情,陆家该怎么想?王妃又该怎么想——”
盛兮晚轻声道:“王妃自是不愿的。王爷现在身边婢女也是极美貌,府里又多了个苏姑娘……以我对王妃的了解,她虽未必会说什么,但心情必定是郁闷。到时候恐影响夫妻感情。”
她叹:“王爷到底比王妃大了那么多。其实还是应该多疼惜些王妃。”
杨嬷嬷听着这话,虽不喜盛兮晚,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事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杨嬷嬷就陷入了沉思:如何平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