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清盛兮晚的脸时,那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却收回手,表情丝毫不掩饰嫌恶,肆意打量的同时,也肆意的嘲讽:“昔日的京都第一美人,现在面容恐怖的如同恶鬼。”
盛兮晚一声不吭的跪着,丝毫不见愠怒,神色未曾变化。
盛兮晚如此谦卑,不知道为何,却让那女人恼了,她忽然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
“啪”地一声,盛兮晚的头都被打歪了歪。可她连捂脸都不曾,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没什么可恼怒的。对方出现在裴瑾风院子里,就说明身份特殊。
而且,从这个态度看,对方明显讨厌自己。
虽然盛兮晚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人物,但……身份悬殊,无论对方做什么,也只能受着。
那女人却恼了,冷冷地看着盛兮晚,扬声道:“取我的鞭子来。”
丫鬟立刻取来了一条火红的鞭子。
这是一条软皮鞭,鞭尾上加了几枚带倒刺的铁蒺藜,一看便知打在身上会有多痛。
那女人甩了个鞭花,张扬笑了:“今日,我便替王爷讨要几分利息。你这个贱女人,怎么不早早死了呢?今日你受罪,便是活该!”
话音刚落,鞭子就直接落到了盛兮晚身上。
鞭尾铁蒺藜更是直接在皮肉上带出一片血色之花——
盛兮晚饶是做好了思想准备,也不由得疼出一声闷哼。
指甲更是陷入掌心。
然而,一鞭子还不够,接二连三的鞭子,接连落了下来。
盛兮晚疼得浑身战栗,头脑发昏——疼,好疼!
终于,她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什么东西,叫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污了我的耳朵。”那女人讥诮的又是一鞭子甩过来:“又丑又难听,看一眼,我都要睡不着了,真恶心。”
盛兮晚已经跪不直了。
新伤加上旧痛,让她的思绪都模糊了。
从出来到现在,水米未进,又跪了这么久,体力早已经没了,再挨打……
盛兮晚垂下眼睫,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在天牢里更轻松点,还是出来更好点。
“说话啊。”那女人用脚尖踢了盛兮晚一脚,笑得恶意:“你求饶啊,求饶的话,兴许我会放过你。”
“这是在做什么?”一声冷冽的男声传来。
只见男人缓缓踏入院子,通身贵气,周身带着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那女人微微一僵,扭头看过去,扯出个不自然的笑容:“王爷——我……”
“烟儿,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本王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动,嗯?”
裴瑾风抬手抚摸了一下女人的脸,声音中似乎带着笑意,却让人莫名其妙的恐惧。
苏烟烟赶紧跪下:“是奴僭越了,求王爷开恩!”
本以为免不了一顿训斥,谁想的裴瑾风伸手握住那苏烟烟的手,将鞭子扔给了丫鬟,神色突然变得温和:““罢了,莫要为不入眼的东西脏了手,本王带你去沐浴。”
苏烟烟顿时松了一口气,媚眼如丝:“王爷说得是。”
裴瑾风拥着美人进去,始终都未曾看一眼趴在地上衣衫褴褛的盛兮晚,仿佛真是嫌脏了眼睛。
他们离去后,盛兮晚在地上趴着缓了会,重新慢慢的又跪直了。
也同样的,未曾多看别处一眼。
夜色昏昏,烛光摇曳,凉风浸在伤口上,却丝毫无法减轻那火辣辣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丫鬟冷着脸过来吩咐:“王爷叫你进去伺候花魁娘子和他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