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怀雍抱着小小的狗崽睡觉,毛茸茸的小狗抱在怀里很暖和。
但睡着睡着,怀雍感觉到了一股潮湿的黏腻的暖意,他迷迷糊糊醒来,现这奇怪的触感是从自己的怀里传来,于是再次掀开被子,低头一看,被窝里只有一团模糊的血肉。
这是被剥了皮的小狗,鲜血淋漓。
父皇就在床边,寒声道:“雍儿,不许哭。”
“这东西不守规矩,是他自寻死路。”
……
怀雍从梦中醒来。
他是被下人叫醒的。
今天要上朝,才刚过丑时。
外头天色幽黑,全然没有将来天明的迹象。
怀雍出了一身冷汗。
让人赶紧给他准备热水和安神茶。
怀雍喝了茶,自己在屋内脱了衣服擦掉身上的汗渍。
直到现在他也不喜欢看自己的身体,匆忙快地弄干净了。
昨晚的那个梦仍记忆犹新。
梦中场景栩栩如生。
等到换好衣服,坐进轿子去皇宫,怀雍忽然慢几拍地记起来了。
不。
那不是一个梦。
那是真实生过的。
在他五岁那年。
那只小狗原是父皇送他的生日礼物,选品相漂亮的西施犬调教了三代,确保每只都性格温顺,才敢从其中挑了一只最乖的给怀雍玩。
因为他把小狗放上床陪自己睡了一晚,第二天小狗就死了。
后来他再也没养过狗。
……
越是这种时候,怀雍越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幸好,一整个早朝下来似乎无人现他心情糟糕。
临散朝前,卢敬锡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来问他:“怀雍,你今天是怎么了?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怀雍说自己没有,卢敬锡却很肯定地说:“自你从夷亭城回来便一直总有些不对劲,我们是好友,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尽可以和我商量。”
怀雍笑笑,反客为主地答:“那是你自己吧,回来以后你就郁郁寡欢,终日不见你舒眉展颜。”
卢敬锡默然不语。
一来二去,怀雍索性去了卢家,与卢敬锡喝茶谈心。
卢敬锡虽说公务能干,但在人际交往一项不算多好。
离了国子监后,他在朝中并未再结交到同龄好友,交心之人至今似乎也唯有怀雍一个。而他们各自公务繁忙,已经很少有空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