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童年过得苦难,少年时期也并不光彩。设计巧妙的玩具、充满幸福感的游乐场,还有造型精美的甜蜜糕点构成他缺憾的小半生。
他不是个坚强的硬汉,反倒可以说是个心思柔软的小公主,曾经的过度缺爱以至于他十分渴望得到更多的关心。
爱是很神奇的东西,它具有非常强烈的时效性,处于哪段人生就需要收获哪种爱。可他什么也没有,一切与美好相关的词汇都距离他过于遥远。但若是有人能带他补回这些残缺,他可以承认,迟到的爱也是爱,他依旧会珍惜,依旧会有希望。
这一世的徐葭并不愧对于他,但她仍旧想要弥补那些错过的时光和爱。
“我们要去哪里?”宫晞源推了推鼻梁上徐葭亲手为他戴上的墨镜,跟着她坐上副驾,一头雾水。
“先去吃点东西吧。”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距离天黑还早着,但路途不算短,还是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说完,她便趁着替他系安全带的功夫,侧身在他唇角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一气呵成。衔接的自然又流畅,弄得宫晞源当下都没反应过来,等到汽车动了才后知后觉地舔了舔嘴角,抿着压不下的唇线,在心底窃喜。
徐葭提前预定的这家餐厅占地面积很大,却只有十个餐位。徐葭订的是二人座餐位,餐桌之间相隔很远,再加上消费水平颇高,还是会员邀请制,因此宫晞源不必太担心会有狗仔偷拍他的私生活。
餐厅的环境很好,不管是外部构造还是内部装饰都足具艺术美感。比起那些徒有虚名的“空中楼阁”豪华西餐厅,这里显然更为温馨舒适。轻缓的音乐在诺大的厅堂荡漾回响,服务员身上不再是冰冷老套的迎宾侍者服,女生的裙摆是呼应着建筑外墙的柔和茉莉黄,连腰间系着的围裙都有蓬松的荷叶花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内心的笑容,不再如程式化的标准微笑那般僵硬客套。
桌上点着造型精美的无烟香薰蜡烛,暖色烛光微弱摇曳,却那样浪漫。
“你喜欢这里吗?”徐葭从挡住脸的菜单上探出头来,两只眼睛向下弯着,拱出月牙的形状,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被问话的宫晞源连连点头,其实他一点也不适应那些破规矩一堆的高级餐厅,即便他已经学会了所有的用餐礼仪,还是会下意识的想要避而远之。
他天生就不适合那种地方,在那里用餐,就像是套着不合脚的舞鞋进行表演,无法停止,又别扭不堪。
而这里更像是具有艺术气息的家庭餐厅,或是一座供人驻足观赏,甚至野餐游玩的美丽花园。只要进来了,就宾至如归,大家都很放松,没有什么不自在。
得到正向回应的徐葭松了一口气,藏在菜单后的嘴角随即上扬。
“看样子我没选错,你喜欢就好。”她对着男人眨了下眼,俏皮的模样逗得人脸红,“这里的食物都很好吃,而且图片与实物分毫不差,保证童叟无欺,你可以放心点餐啦。”
宫晞源重重地点了下头,然后目不暇接地翻看起了菜单。认真又隐隐兴奋的样子落在徐葭眼中,像极了得到爸爸妈妈外出用餐奖励的乖小孩。
可爱得要命。
是啦,他也是个小孩子呢,需要被人悉心呵护照顾,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的宝贝。
一如她所言,食物确实很好吃,而且摆盘精致,漂亮得叫他都不知该从哪个方向动筷。
更重要的是,他最喜欢的人就坐在对面看着,他要矜持,不好意思吃太多。
吃货属性的男人可不讨女人爱,显得胃口大又败家。
徐葭自认为两个人点的餐不算多,却莫名剩了许多。回想起对方今日的用餐度似乎出奇的慢,不禁疑惑:“难道你接了什么需要疯狂减重的角色吗?吃这么少……”
“没有没有!”宫晞源忙摆手否认。
什么老弱病残肥胖症的角色他都不会接,很多人逮着这点骂他偶像包袱太重扮不起丑,其实这话说的也不算错。
他进娱乐圈的初衷就是想离徐葭更近一点,两个人的距离太遥远,像不停延伸的平行线。他千方百计的想让二人在各个方面都有交织的点、重合的线,希望自己能渗透进她的生活里、工作中,甚至是社交圈。他想要被她看见,看见他最美好的样子。
所以宁可戏份少一点,酬劳低一点,哪怕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他也一定要漂亮。
他接戏的原则是在多不在精。广撒网,总有机会能让她这条鱼游入他的天罗地网,哪怕注意到他的时间只有分秒。
“难道是这里的菜不合你胃口吗?”徐葭皱了下眉,觉得今日也太过不顺了些。她本是无神论者,不信神佛,但自重生这种颇具魔幻色彩的剧情降临在她身上后,也不禁多了3分迷信,开始怀疑起今日是否宜出游。 话音刚落,慌张的宫晞源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生怕她误会。
他不壮,但也不孱弱。薄肌身材穿上衣服是衣架子,脱下衣服又很有料。最重要的是一点都不虚,能把她这个体力还算不错的女人干得不知天昏地暗。
徐葭本想催他多吃点长身体,张了张嘴,还是咽下了没说。
自己还真没资格说他。
至少在床上是这样的。
她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干脆拣起把干净的叉子,把自己盘子里切好的牛排插了块递到他嘴边,“啊”了一声,示意他张嘴。
男人下意识的就照做了。
直到软嫩入味的肉块含进嘴里,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喂食了。
咀嚼完咽下去后都来不及害羞,立马又喂来一勺包裹着晶莹酱汁的焖饭。
甚至到最后收尾的巧克力奶油布丁都是徐葭一小口一小口喂他吃完的。
“好吃吗?”女人放下甜品勺,两手交叉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问他。
宫晞源拿餐巾挡住自己半边红透的脸,囫囵点头,柔顺的丝一颤一颤,害羞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