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
小岁安一高兴,连带着小白也跟着摇尾巴,汪汪汪了?两声。
哪知夜半,在外捉蝴蝶,吹了一天凉风的贺重锦发了?高热,浑身上下烫得像火炭一样。
太医还没来?的时候,文?钊看到小岁安有模有样的把绸布放入水中,小手拧干,来?到塌前慢慢贴在贺重锦的额头上。
“爹爹,呼呼,呼呼就好?了?。”
贺重锦烧得有些神志不清,额角透出虚汗,嘴里喃喃道:“缨缨。。。。。。”
“嗯?”小岁安把耳朵贴近贺重锦,“缨缨。。。。。。。是什么?”
*
翌日,贺重锦抱着小岁安出了?马车,小岁安掀开车帘,对文?钊道:“钊钊,小白。”
“是,小公子。”
文?钊将小白交给了?小岁安后,小岁安朝府门口?的奶娘挥挥手:“奶娘,再见,岁安,带娘亲回来?。”
奶娘心头当场一暖,老泪纵横了?下来?:“小公子再见。”
当初小公子出生的时候,就没喝几?口?奶水,一转眼就这么大了?,任谁见了?都惹人喜爱。
江娘子看了?,一定会喜爱的不得了?,会回到贺相府,一家团圆的。
马车启程的当晚,乔娘与贺景言在贺府祠堂里爆发了?争吵。
她将贺景言带来?的饭菜通通掀翻在了?地上,指着他骂道:“你?还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吗?你?不向着你?娘,你?向着贺重锦?!”
贺景言跪在地上:“娘,你?若气,就打我吧。”
“我打你??打你?,你?改得了??”
“长?兄没有做错什么。”贺景言道,“两国交战,本就死伤难免,我们?不该将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在长?兄的身上。”
乔娘指着他,怒不可遏道:“好?,你?和你?祖母认了?那贺重锦,我无话可说,贺岁安呢?那可是贺家的嫡长?孙?!你?祖母满心满眼都是重孙子,以后贺家的基业,哪里还有我们?母子的份儿!”
贺景言没有反驳,直到乔娘说:“当初我陷害贺岁安,还不都是为了?你??!我日日夜夜巴不得那孩子死了?!”
“娘。”贺景言急了?,“岁安还小,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还护起那小崽子了?是吧!”
贺老太太拄着拐杖来?的时候,贺景言还跪在地上,乔娘一气之下将祠堂里供桌上的东西通通砸了?。
“乔氏!你?在干什么!”
拐杖砰砰砰地敲在地面上,乔娘还在砸牌位,她如今被关在这里永远不能出去,早就有了?玉石俱焚的想法。
“来?人,快拦下她!”
等家丁来?到祠堂后,列祖列宗的牌位都掉在了?地上,乔氏看着自己夫君贺镇的牌位,苦笑一声,拿起来?狠狠摔在了?地上。
贺镇,你?害了?我一辈子。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用手段攀了?你?!自讨苦吃!
一阵静默之后,贺景言忽然惊呼道:“牌位?父亲的牌位后面为什么还有一个牌位?!”
乔娘诧异一下,当即朝那里看去。
似乎是为了?便于隐藏,那是一个比其他牌位都要小的牌位,而那牌位上,赫然写着四个字:贺家长?子,贺重锦之位。
那一刻,除了?贺老太太,乔娘,贺景言当场如遭雷震。
“这……”贺景言揉了?揉眼睛,“长?兄的牌位?!长?兄不是活得好?好?的,为什么祠堂里会有长?兄的牌位?”
贺老太太的表情沉了?下来?。
然而,这牌位的出现,却揭开了?乔娘心中的诸多疑问。
她曾经是贺镇的侍女,知道贺镇吃梨会过敏,这本没有什么,直到贺景言年幼时吃过一次梨,当晚身上起了?红疹。
幸好?乔娘发现的及时,请来?了?郎中,吃了?药后红疹就退了?,并未惊动太多人,郎中说,这是遗传之症。
当时,乔娘估摸着贺岁安是贺重锦的孩子,想必也遗传了?此症,便将梨子做成?的糖水棍交给贺岁安,亲眼看着他吃了?下去。
她以为,小岁安会因此高烧连连,红疹不断,孩子这么小,这病纵然不能要他的命,也会落下病根,要么疯要么傻。
岂料,贺岁安吃了?糖水棍后,毫发无伤,连一丝病痛都没有,她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如今看到这牌位,乔娘一脸不可置信,她看向贺老太太,竟是狐疑:“难道,贺重锦已?经死了??现在的贺重锦不是贺家嫡子?他是假的贺重锦?!”
贺景言同?样震惊,他看向贺老太太:“祖母,长?兄他……”
贺老太太不说话,算是默认。
早在许多年前,她就已?经认出了?太后身边这个孩子,并不是她的亲孙子贺重锦,贺镇的儿子贺重锦已?经死在了?梁兵的手上。
“贺重锦是假的,那贺岁安也不是贺家的种?”
说着,乔娘几?近失笑:“原来?你?这老太太竟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养着别人的孩子?宠着别家的孙子?那太后该不会也知道?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原来?她费尽心思陷害的贺重锦和贺岁安,压根就不是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