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曾一度觉得许应就像是一位行走在深冬雪地里的孤独的流浪者。他不需要同伴,不需要恋人,一个人能走很久,走很远。
但是徐宁当初也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了,就铁了心想和许应交朋友。为了这个目的他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比他追自己女神都用心,以至于整个年级都知道他整天跟在许应后屁股跑。
后来两年,许应的情况一点点好了许多。可能是人文教育以及社会化的影响,也可能是他学会了伪装或者终于做到了与自己和解,总之许应逐渐从孤僻展成了高冷,起码愿意搭理人了,偶尔也能开几句玩笑。
再后来因为一点事,徐宁和许应真成为了好朋友。
他们两个认识了十二三年,徐宁不能说完全了解许应,但也差不多。
比如许应不愿意对外提及太多他的家庭他的过往,像一根刺也像避讳,除非他主动对谁敞开心扉。
而一般相亲的时候都会免不了询问对方这些内容,所以徐宁之前牵线的时候生怕傅朝年踩雷,千叮咛万嘱咐过这些。
好在傅朝年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在徐宁看来,傅朝年各方面条件都堪称完美,他是真心希望许应能和傅朝年走到一起,就算只是让许应那片冰冷雪地的世界里多一段相伴的脚印也好。
毕竟一直以来,许应都太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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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律师出差这两天,许应也很忙碌,学校那边加了几节课,医院的病例也同时变多了。
安阳区有只博美出了车祸,后腿骨折,情况十分紧急,人家院长打电话求到了许应身上,说有点拿不准手术方案,许应只能放下手里的事专门跑过去一趟。
一场手术做了五个多小时,好在有惊无险成功救活了。
许应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满头大汗,人都快被无影灯烤干了,还得边脱手术服边应付博美主人的激动感谢和询问。好在这医院的人不是那么没良心,很快就把人给揽过去了。
许应坐在休息区吃巧克力,他刚从高度紧绷的状态中解放出来,大脑也有点恍惚,喝了瓶水又缓了一会儿,嘴唇才重新出现血色。
将近六个小时之前,远在国外的傅律师问他在干嘛。
现在,许应把咬了一口的巧克力拍照给了傅律师:补充体力。
-F:许老师辛苦了。
-F:[图片]许老师吃的这个和送我的是同款。
傅朝年的图片是许应上次送他的那盒巧克力。
许应看完把巧克力吞了,包装袋丢垃圾桶里,回了个问号:你出差带这个干什么?
而且还没拆封,说明傅朝年没吃,再说就算傅朝年想吃、喜欢吃,国外是买不到巧克力吗?还要专门在他那小行李箱里塞一盒占空间。
许应是从来不会做这种事的,加上刚做完手术出来脑子转的有点慢,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傅律师就回了两个字:喜欢。
这回许应反应过来了,傅律师这是又开始套路他了。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也不知道傅律师是喜欢巧克力还是喜欢送巧克力的人。
许应挑眉,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几下,从表情包里面挑了个还算可爱的,给傅朝年了过去。
这家医院的人在楼下叫他,说院长要请他吃晚饭感谢帮助,许应婉拒了。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许应明天要搬家,今晚还和徐宁他们有个聚餐,忙得紧锣密鼓。
他收起手机和这的院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傅朝年后面给他了什么他也没看。
聚餐定在一家音乐烤肉店,徐宁选的店。这人做事效率高得很,昨天说要请人看‘蓝夜’的场子,今天就请到了。
这顿饭也是他张罗着要庆祝自己摆脱熬夜迎来朝阳的,许应原本不想来,但拒绝不了。